雪一場接着一場的下霜冬如刀劍嚴逼劉子業的暴戾也在這季節裡達到了極緻他好像一隻受傷的野獸稍有不順便瘋狂噬咬他甚至下旨賜死了因為他行為日漸出格忍不住進言規勸的沈慶之在沈慶之辭官之後便讓沈慶之的侄兒沈攸之帶去一杯毒酒。
楚玉聽說此事後隻是略一吃驚便不去理會。
劉子業在自毀長城雖說沈慶之為人剛直對他多有約束但是這個人不會背叛有他在将會是劉子業安全的一道屏障。
可惜劉子業自己毀了這道屏障。
倘若是從前楚玉也許會去阻止現在她卻無心多管閑事劉子業要自己往黃泉的入口狂奔她又何必阻攔?
然而沈慶之之死楚玉所不知道的卻是有些内情。
沈慶之的侄子沈攸之幾年前被叔父阻攔了一場升官早就懷恨在心又被身旁侍從撺掇了一下便幾次向劉子業說沈慶之的不好終于給他等到了這麼個機會最後以一杯毒酒鸠死了身經百戰的威武将領。
那侍從的名字叫做沈光左據說是沈家八杆子打不着的遠親但是隻有極少的人曉得他原來是從公主府出去的。
在花錯阻止之前容止的計劃已然起步花錯隻阻止了剩下的步驟。
應該動的有一部分動了有一部分卻沒有動原本精巧的環環相扣的設計被預想不到的外力粗暴摧毀反而形成一個錯漏百出的尴尬局面。
而所有躍躍欲動地棋子因為一下子失去了主宰着的那隻手各自不安起來。
有的按兵不動有地急躁冒進。
原本編織得細密的面面俱到地。
無所不在無所不到至的羅網如今卻是千瘡百孔。
容止的安排需要環環相扣有時候甚至需要一件微小的事去引另一件微小的事以此構成連鎖反應以曲折迂回地方式達成目的。
但是失去了代他執行計劃的人。
這個局面雖然也是亂了卻不是按照他所預想的方式而亂本應該先增強地方兵力進一步削弱中央以免中央太強地方太弱才能進一步延長亂局但是因為花錯的插手均勢尚未及形成。
便遭到了破壞。
容止看不到阻止不了。
楚玉一直牢記着那個日子十一月二十九日。
那應該是劉子業喪命的日子随着時間的逼近。
縱然容止依然沒有清醒的迹象。
她也不得不為了離開做準備了。
她原本是想等容止什麼時候醒來了再走因為容止現在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睡熟了一般。
可是随着時日的推移這個願望已經顯得不太現實。
在十一月二十七日中午楚玉總算是準備停當決意入夜便與桓遠一行人離開公主府流桑阿蠻花錯柳色以及昏迷地容止一個都不能少。
在此之前楚玉已經找來了所有人包括花錯和柳色跟他們說了要走的事她自然不會說是預知了政變和自己的死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