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打了觀滄海的質疑又問了一遍墨香來此的說話容止擦拭幹淨面上殘留的藥物。
細細地洗幹淨雙手他緩步走到窗邊清透的日光照在他秀美的臉容上呈現一種空靈高遠的氣韻。
他留下來的理由觀滄海不會明白。
因為就連他自己也尚未能完全徹底捉摸清楚。
最初假冒觀滄海去接近楚玉隻是源于心底的一些震動他驚訝于她決絕的放棄甚至忍不住想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言能徹底放下。
再往後的相處又是因為什麼呢?
容止深不可測的眼眸之中流動着沉思的神色冷靜無比地剖析自己的心境這樣的事在一年來他已經做過許多次容止不是别人他是那個内心強大淩越于一切之上的容止他不會讓任何外物遮蔽他的雙目模糊他的心志。
包括楚玉。
他剖開自己的心攤在眼前嚴密查看一旦現任何問題他都會揮動決然之劍斬斷症結。
可是這一回他覺自己竟然找不到症結。
真荒謬。
容止在心裡說。
與那個女子的相視十分的荒唐和意外從晨夢中被叫聲驚醒後見到的女子眼中寫着羞憤和驚惶從那一刻起一切都悄悄地開始不一樣了。
她笨拙地掩飾着認真地苦惱着謹慎地思考着以及……誠摯地坦然地愛着。
什麼時候起變得無法忽視了呢?
原本隻想着再一天便好。
因為次日與她約好了要一道去釣魚倘若就那麼走了正牌的觀滄海可不一定會去。
可是釣魚之後又幹脆在河邊野餐過夜。
回到家時連第三天的黃昏都過去了。
…
一次又一次地因為各種原因留下但是容止心裡明白這不過都是借口倘若他真心想要離開什麼。
無論有多少事務耽擱他也可以置之不理。
他不離開隻是他不想離開罷了。
縱然時常與楚玉在一起但是他并沒有放棄原本的目标通過馮亭他逐漸滲入北魏的朝政馮亭和小皇帝拓拔弘隻是一個幌子也是他目前使用地工具。
但是天如鏡的出現打亂了他的布局他站在拓拔弘那一邊。
明确地将拓拔弘與馮亭這一對名義上地母子對立起來并阻止了馮亭進一步把握權勢的舉動接着。
他又通過拓拔弘前來延請桓遠。
容止萬分清楚地知道天如鏡地目的天如鏡這麼做。
有兩個用途。
其一控制住楚玉一行人其二。
則是向他做出試探。
這是給他的戰書:從南到北雖然跨越了國境線但北魏是他們新的戰場。
過去的天如月如今地天如鏡。
天如鏡并不可怕但是他所擁有的手環卻令人頭疼縱然是容止也不得不有所顧忌假如他此刻無所挂礙此時應該立即前往平城處理因天如鏡引起的困局。
去平城解決天如鏡掌握北魏整頓幾年軍備後令自己在南朝的細作挑起戰亂再一舉揮軍南下這些計劃中的事完成之後他赢下江山這場棋局……
然後呢……
然後又能怎麼樣?
容止微微颦眉從前想到此處他從來不會這樣諸多思慮隻會更仔細地謀劃籌備可是現在他心中不知為何有一種仿佛缺少了什麼的感覺。
那空曠無法消滅縱然是萬裡錦繡河山也不能充滿一定要填入什麼才能餍足。
手上的酒杯。
雖然飲了好幾杯酒但甜甜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