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拓拔走了走得那麼可憐巴巴的楚玉好幾次想要沖出去把他拉回來卻還是強抑住這種沖動容止說的對這是小拓拔的命運她不能代為面對雖然很可惡卻不得不承認那家夥說得很對。
而她也必須面對她自己的命運了。
不知怎麼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
楚玉垂下眼簾雙目凝視着腳邊的地面口中卻是對容止道:“馮太後和拓拔弘馬上就要開戰了你和天如鏡也應該出了個結果當初我們是怎麼約定來着的你沒忘記吧?”
容止下意識地露出一個和緩的笑容道:“我自然記得。
”
四個條件層次條理分明:
第一她離開。
第二他永别。
第三不入局。
第四放桓遠
記得就好。
楚玉松了口氣道:“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兌現?”
她的語調神情還是如同前些年那般毫不眷戀全無不舍容止凝望着她許久沒說話直到楚玉再次問了才慢吞吞道:“很快。
”
楚玉對這個含糊的答案卻不滿意隻追問道:“很快是什麼時候?”
容止微微吸了口氣還是那麼從容地道:“今日起桓遠不必再去皇宮了三日後你做好準備離開平城-小-說-網”楚玉一怔飛快而模糊地笑笑道:“好我現在就去準備收拾。
”三天的時間很短倘若隻是她獨個走自然不必如何準備但是她身邊跟着一大家子器物财産等等。
整理起來是一樁不小的工程。
因為決定來平城洛陽那座宅子的房地契還攥在她手上楚玉打算帶着桓遠和其他人回洛陽觀望一段時間看北魏的情形如何倘若生她不願意看到的變故就順勢從洛陽逃回南朝。
劉子業死後不久。
劉便登上帝位很快地他在朝中展開新一輪的屠殺掃除劉子業的餘黨宗越便在被掃除地範圍内。
過了這些年。
南朝對她的搜捕應該早就淡去隻要換個身份名姓小心一些還是可以回去安然度日的。
主意打定楚玉想了想。
伸手入懷片刻後摸出來一隻白色長方體挂件道:“這是當初你交給我的。
後來生了那麼多事一直忘了今後我們沒什麼機會再見面就在此還給你吧。
”這些年來她不是沒機會但東西在身上挂久了總有些舍不得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的一直拖延到現在。
容止漫不經心地道:“你喜歡便留着吧這東西放在我這兒也是無用……”雖然是家中傳下來的。
但這物件對他而言并無多大價值更何況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思全不在外物之上。
桓遠走下馬車眉心中寫着憂慮昏黃地夕照在他的衣衫上染了一層黯淡的金邊。
拓拔弘的作為他不是不知道。
相反他眼看着拓拔弘下令搜查李家罪狀。
連坐斬殺李奕他曾試圖阻止拓拔弘卻沒有成功。
縱然心懷大志但拓拔弘現在也不過隻是個不滿二十的少年沉靜不足眼看着馮太後公然給他死去地父親戴綠帽子這樣巨大的侮辱他如何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