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個小孩子沒什麼兩樣:“你是你容止是容止每個人都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你們誰都不能取代另外一個人。
”
更何況容止是不一樣的。
縱然這世上有千萬種溫柔風情對她而言也及不上容止一個悠然的眼色。
觀滄海聽着花園内地動靜微微舒了口氣他走過兩家宅院相通的門走回自己房中拉開書櫃便露出一條暗道。
沿着暗道走下去觀滄海來到一間密室之中幽暗無光的密室正中擺放着一具石棺棺蓋敞開着放在一旁地上石棺中不住傳來古怪地什麼斷裂一般的脆響他就對那石棺道:“今日流桑來看她。
”
那石棺内傳來一把極低也是極冷寂沙啞的嗓音:“流桑來了也好能讓她稍解郁結她若是這麼下去遲早得生出病來。
”
觀滄海身子靠在密室牆上苦笑道:“從前我幫着你騙她一次如今我又幫着你騙她一次她大約做夢也不會料到什麼屍骨上有異都是我照着那具骨頭的傷痕編出來唬人的而這宅子裡依舊是和前次一樣多藏着一個你。
”
他有些感慨地道:“你又何苦如此呢?在她面前詐死騙她傷心流淚縱然她郁結成疾難道病因不是你?”
棺材裡聲音又淡淡道:“自然是要騙她我死了長痛不如短痛難道要叫她日日瞧着我這副模樣?”
聽他如此說觀滄海又是一歎。
他雖視物不便但也知曉容止現在的情形倘若如今有個眼目清明的人來到棺材邊往裡瞧定會瞧見做惡夢一般的情形:棺材裡躺着一個人但是這個人幾乎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全身地肌理骨骼以肉眼可見的度綻開破碎又迅的愈合生長他的身體棺材底浸泡着一層濃厚的血水人形地物體就躺在這血水之中身體在破碎死亡與複蘇重生之間不斷地徘徊。
從棺材裡傳來的聲音便是骨骼肌肉碎裂再愈合地聲音。
“我現下的模樣縱然是不相幹的旁人瞧見也會連着做好些天的噩夢她定然難以承受……咳咳咳……”
他話說一般忽然好像被嗆到一樣劇烈咳嗽觀滄海忍不住問道:“怎了麼?”
過了好一會兒容止才若無其事接着道:“方才嗓子碎了一會……我不告訴他一來是這半生半死的模樣實在不能見人更何況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或許最終我還是會死與其讓她陪着我受折磨倒不如一開始便告知她我死了。
”除了腦部稍為完好一些身體各部分都在被看不見的力量解離成細小的碎塊很快又迅地生長痊愈迎接下一輪的破碎每一分的痛感都直接傳遞入腦海之中永遠無法到達盡頭在漫長的痛苦折磨之中容止已經分不出現在是黑夜還是白天也記不得現在是什麼時候隻能通過時不時前來探望的觀滄海獲知時間的變化。
從幾個月前他一躍跳下江中開始便一直在重複這樣的過程他的身體被那股強橫的力量沖擊得幾乎碎裂開可是卻又有另外一種力量修補着受損的身軀讓他不至于死去但是這樣的活着容止也不知道會不會比死去更糟糕。
日複一日夜複一夜沒有半刻休息的時候摧毀蘇生摧毀蘇生在看不到邊際的身體極緻的痛楚之中他在生與死的界限處緩緩徘徊可是即便如此他的思路依舊無比清晰而他的眼眸在沒有流血的時候依舊穩固沉靜幽深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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