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第二,還請閻兄把您所學之長傳于後人,莫要讓這些技法沒有傳人,若日後有人求學,還請閻兄能無私相授,不知閻兄之意?”很不喜歡中國古代人對于技術的保守,很多的東西失傳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總是想把東西捂在自己手裡,結果……
閻大師呆立半晌,略一咬牙:“恩師之命,學生豈敢不從。
”
“拜托了兄台,若你真心想學,還請莫要做此稱呼,喚我俊賢弟即可,不然,小弟可真生氣了。
”咱的臉皮子雖然厚,可是還是知道啥子叫廉恥。
“那,閻某恭敬不如從命,日後俊賢弟若有差遣,閻某,定當為賢弟之命是從。
”
廢話一扯完,閻大師就迫不及待地要求我教他,沒辦法,藝術份子都很狂熱,得,咱也陪你狂熱一回。
回首朝站在邊上伺候的家丁和侍女道:“來人,去廚房拿一個大碗,兩個蘿蔔來。
還有碳條和宣紙,另外,再給本公子整兩塊木闆來,長約兩尺,寬約一尺半,快點……”
“賢弟要這些東西何用?”閻大師眨巴眨巴眼,很不理解。
朝這位向我習藝的藝術大師露兩門牙:“不用着急,一會,兄台自然明了。
”
一個大碗擺愛底下,兩個大白蘿蔔搭出了造型,邊上是一盞油燈亮着,給白蘿蔔打出了明暗和陰影。
閻大師屁股坐在胡凳上,很是别扭地拿着畫闆,宣紙鋪在畫闆上,拿小釘子固定住。
右手拿着碳條,眼巴巴的瞪着我。
細心的教導着這位國畫大師如何對靜物進行寫生,如何使用手中的碳條和目光來測量靜物的大小長短。
并且要如何對陰暗與光亮處作出處理……笨手笨腳的閻大師一筆一畫的模樣,很能滿足俺這小青年驕傲的心靈。
咱也畫,始終是熟手,很快,蘿蔔和碗的模樣就已經從我的筆下展現了出來,而閻大師筆下,隻有一個造型古怪的橢圓——
“看好,用這個來量你所需要的靜物的長短,記住,一定要寫實,那蘿蔔已經夠肥的了,你千萬不用再誇張了。
要先打出形狀,用幾筆來把蘿蔔的造型先進行勾勒,然後再進行描繪……”
“竟然是閻……”老爺子的聲音,我一回頭,卻沒瞧見人,真奇怪。
一個多時辰,一個很粗糙的菠蘿,搭着一條胡蘿蔔,出現在滿頭大汗的閻大師畫闆上。
“賢弟,為兄實在慚愧……”閻大師面紅耳赤地瞧了瞧實物,又對比了下我跟他的作品,很羞愧的表情和語氣。
其實很正常,别說是畫蘿蔔。
你随便拉一位從來沒有練習過素描的所謂印象派大師畫個蘋果試試,不給你整出個變異體的豬頭才怪。
“沒關系,千裡之路始于足下,沒有人不會走路就會飛的,有道是,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一定要努力的練習,總有一日,你一定行的。
”我以師長的嘴臉,鼓勵的目光與語氣,很快就讓這位意志有些消沉的閻大師振奮了精神:“賢弟之言,實在真理也,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為兄必定日日苦練,今日天色已晚,閻某也不便再打擾賢弟,明日再厚顔拜訪……”看來,藝術家對于臉皮厚薄與否是沒有概念的,對于會不會打擾對方作息時間也不關心,算了,看在他如此熱愛紀念會事業的份上,咱就不計較了。
不過嘛,有些事咱還得提醒下這位大師。
“閻兄何出此言,我們相互切磋畫技,乃小弟之幸也,不知閻兄能否在這落筆,簽下大名與年月。
”拿起了閻大國手的小學生作業,很渴望的目光看着他。
“賢弟這是何意,莫非這要留下不成?”閻大師對自己的大作很沒有信心,似乎很不忍心再多瞧一眼。
“當然,這是對藝術的嚴謹,和對技法磨練的過程,每一天,你都可以對比上一張作品,以此來發現自己的不足,加以改進……知道小弟我為什麼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嗎?就是經過了無數次的磨練與對技巧的強化……”我很嚴肅的表情望着閻大師,滔滔不絕地噴着口水,以一位師長的身份對閻大師的疑問作出了剖析與解答。
不簽名,以後本公子就算窮了想拿你的畫去賣了掙錢,誰信啊?想想畢加索的草稿紙都能賣出黃金的價格,閻大師好歹也是位國手,咱收集個百來十張,以後就是錢,白花花的銀子,黃澄澄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