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子裡的酒都還有吧?”趁着李恪領着一票侍衛洋洋得意地在跟前走的工夫,我壓低了聲音,拽着房成問道。
“少爺,小的還沒來得及把那壇酒頭倒掉,吳王殿下就竄我跟前,非說是要讓我給他留着。
”房成很懊惱模樣,為完不成自家少爺給的任務感到沮喪。
啪,我一巴掌拍在房成的肩膀上,很是慶幸地扯扯嘴角:“做得好!記住了,這事可得保密。
”
“放心吧少爺,打死我也不說。
”房成也想笑,好半天才忍住,看樣子,他也對讓吳王殿下吃苦頭感到興災樂禍。
嘿嘿嘿,我的好兄台,您就等着受罪吧,咱也算誤打誤撞報了一次插兄弟兩肋一刀的仇。
“他們會繞行一大圈,然後在入冬之後到達河源,吐蕃的國主松贊幹布,會在水草肥美的河源,迎候這位從大唐迎娶來的新娘,然後,曆史終将又要翻開新的篇章……”是夜,輕披薄紗的俏臉暈紅的宮女姐姐在房府之二男自傳上,在曆史上,落下了沉重或者說是歡快的一筆。
對于我來說,很歡快,對于吐蕃大相來說,會很沉重,哇哈哈哈……
第二天大清早,二位小王爺就跑在家門口堵門了,非要與我同去
軍事學院,看樣子,很喜歡獸血沸騰的場面。
我嚼着蒜泥炒青菜,蘸着豆腐乳,喝着豆腐腦,頭也不擡地問道:“你們三哥呢?怎麼今日不與我們一同去了?”
“三哥昨個夜裡頭疼了一夜,現下還在哼哼叽叽的,哪有功夫跟我們去。
”李治看我吃看得眼饞,毫不客氣地讓侍女再添兩副碗筷,剛端坐到位置上,立即向後逃開:“哇,臭死了,俊哥兒你吃的是啥玩意?”
“切,沒見過世面,這叫豆腐乳,懂不懂生活,這玩意,可是好東西,枉費我好大心血,才鼓搗出來的好東西,下稀飯和豆腐腦可是好東西。
”美滋滋地蘸了一小點豆腐乳,放嘴裡涮涮,美美地吞了一大口豆腐腦,生活啊,這才叫生活。
“豆腐乳?”作誇張的掩鼻狀的李治跟李慎疑感地對視了一眼,小心地湊到了跟前,再拿小鼻子聳了聳:“好像沒一開始聞那麼臭了,這東西真那麼香。
”李治吞了吞口水,瞧我吃得稀裡呼噜的樣子,很躍躍欲試——
“自個嘗嘗不就知道了?”斜了這兩小孩一眼,再蘸上一點,抿進了嘴裡,一副陶醉的表情,這豆腐乳,說來也是誤打誤撞,也就是上個月,家中祭租,買回來的菜剩下的幾塊豆腐沒有吃完,劉嬸說是馊了,倒了又嫌可惜,正想要試着拿去喂雞,正巧讓飯後散食溜步的我瞧見,一聞到了那股子熟悉的臭味,才想起這麼道名菜來,趕緊攔住,特地找來個小壇子,花椒、酒、鹽一酒壇,蓋起,收藏在本公子的房間裡。
前兩天一打開,異香撲鼻,熏得倆漂亮姐狼狽逃竄,還好,在我的鼓勵,與其說是鼓勵,還不如說是威脅下,兩丫頭戰戰兢兢地也嘗了些,很快,這東西就在房府裡風靡起來,還好,做法隻有本公子和房裡的兩個丫頭知道,就連當初聞着這味掩鼻大罵有辱斯文的老爺子也喜歡上了這東西,現在每天早上的早餐除了小菜,都得來上這麼一小碟,說是開胃,家中唯獨隻有大嫂,對這東西敬而遠之,避之不及。
李治身為李慎的兄長,自然要擔當起排頭兵,尖刀連的作用,戰戰兢兢地蘸了一個筷子頭,表情很難看,擰起了團,在我和李慎殷切的目光鼓勵下,鼓了好半天勇氣才塞進嘴巴子裡。
接下來……兩小孩子你一小點,我一小點的,不一會功夫,一寸見方的豆腐乳被他倆消滅得一幹二淨。
“咋樣?本公子可沒騙你們倆吧?”我朝着正在抹嘴巴子打飽嗝的李治挑挑眉角。
“果然是好東西,鹹鮮可口,太開胃了,這麼一大碗豆腐腦若是平日裡,我也就能吃下這麼一半而已。
”李治砸砸嘴,很意猶未盡的模樣。
李慎還拿筷子頭在空蕩蕩的豆腐乳碟子裡戳來戳去,目光很遺憾。
嗯,借這機會,順便教育一下兩位王爺,就當是飯後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