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狠狠甩了我一記眼镖,猛打眼神,我這才瞧見,老爺子那張臉很駭人,怕是已經到了即将爆發的邊緣,得,灰貓貓地站在了門角處。
“夫人恕我無禮了,房俊道兄啊,我那閑雲徒兒他,”袁天罡一幅痛悔的表情,那模樣像是要掐我脖子似的。
“袁道長,閑雲到底怎麼了?”
“我那徒兒聽了你地話,自己跑去找牲畜,不知道從哪找着了隻你所說的痘牛,就按照你所說的辦法給自己……現下怕是,怕是染上了。
”袁天罡很是哀怨地在那向我傾訴。
聽到了這消息,我是不怒反喜,很是興奮地疾聲問道:“真的?閑雲那臭小子還真能,他找着牛痘自個種了?怎麼做的,你快告訴我。
”
“房公子,貧道現下都擔憂死了,你還,你還笑啊!”袁天罡嘴角都在抽了。
老爺子也踏前一步,還好,被娘親攔住。
“袁道友别急别急,小道且來問問公子,這牛痘會有什麼症狀?會不會有什麼害處?”孫神醫上前一步,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我趕緊拍胸脯打包票,絕對不會有什麼病,最多就是有些發燒,然後身上起一些小痘痘,然後就痊愈,以後他就再也不會感染天花了。
說的嘴巴發幹,這兩位總算是半信半疑的離開了,因為閑雲的症狀确實并不像那些天花病人發病那麼嚴重,神志也很是清醒。
然後,待客人離開之後,老爺子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拿着根棍子來追殺我這個小青年,說什麼人命關天,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我怎麼可以胡來,慫恿人家小青年幹這幹那,害得本公子挨了一頓好打,好不容易娘親總算是攔住了老爺子這個棍法高手,本公子總算是捂着屁股逃回了咱的小院,生氣,太生氣了,閑雲這個小王八蛋,等着,改天本公子非讓你也嘗一頓皮肉之苦不可。
“哎呀,少爺,您這是怎麼了?”綠蝶和宮女姐姐正好侯在門外,瞧見我揉着屁股一臉悲憤地竄回了小院,趕緊迎了上來攙住了我。
“慢點慢點,老爺子今天可是下了黑手,我的屁股喲……”雖然沒傷筋動骨,加上本公子皮厚,倒也沒出啥子,可就是屁股上的皮怕是破了,火辣辣的疼,害得我龇牙咧嘴的叫喚。
扶我躺回了榻上,綠蝶去拿藥膏,宮女姐姐替我解着褲子,一面心疼地問道:“老爺子打您幹嘛?”
“能幹啥,還不是那倆個牛鼻子發神經病,大半夜的來找本公子的茬。
”我恨恨地道。
綠蝶已然拿着藥膏來了,抹在受到了重創的屁股上,清清涼涼的,總算是舒服多了——
“俊兒,俊兒?”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是娘親的聲音,一睜開眼,娘親就坐在床邊,天色已然大亮。
“娘親,您怎麼來了。
”想撐起來,娘親趕緊把我壓回床上:“少動,屁股還紅着呢,還疼嗎?瞧你父親也是,自家地孩兒,怎麼能下這樣的重手。
”娘親瞧着我那起着紅條條的屁股,眼圈都有些泛紅了。
“沒事,娘,沒關系,咱皮厚着呢,不就是挨了幾鞭嗎,沒啥了不得的。
”不想讓娘親擔心,趕緊充英雄裝硬漢。
“混小子,整天就知道瞎話,瞧這,皮還破着呢。
”娘親又氣又好笑的戳了下我腦門,接過了綠蝶遞來的藥膏,一邊塗着一邊唠叨,聽得心裡暖洋洋的,嗯嗯,那感覺,似乎這幾鞭子一點也不冤枉似的。
“父親呢?”随口問了問。
“你父親啊,哼,這老東西,不打又氣不過,打了又覺得心疼,一大早的酒糟房裡轉悠,害得為娘的也呆不住,這不,不是來瞧你這個小家夥了嗎?”
“嘿嘿嘿……”不知道該說啥,隻覺得笑倆聲比較痛苦。
這種滋味,大概就是叫痛并快樂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