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互敬互愛什麼的,反正就是一堆子的鬼玩意。
怎麼聽都覺得李叔叔是在賞賜一件寶物給我,而不是嫁閨女,很有些别扭,再說了,廳堂之上的早擠滿了文武百官也都是一身的吉服,全都腦門?嗯,耳邊上插着花,意喻上陛下嫁女,大家也一齊樂呵的意思,程叔叔表情發黑,戴在耳後的花給他捏在手裡頭拽着,一片片地撕着,嘴裡也不知道在瘋言瘋語地嘀咕啥,反正沒人敢靠近這老貨三尺以内,生怕這個閨女還得晚個半月才嫁的老惡貨一時想不開突然發彪。
然後我又繼續叩拜,昏昏然然地,讓我給誰叩咱就給誰叩,折騰了個多的時辰,主婚人衛國公李靖示意一切完畢。
我這位花枝招展的新郎官即在坐年青人的簇擁之下朝着後廳而去。
太子等一幹王爺也全在人群之中。
整個後廳全然被紅綢挂滿,紅色的燈籠幾乎把後廳裝點了成了座璀璨的燈房,後廳門外早有人攔住了去路,一大票笑語嫣然扮像喜慶的女子把後廳攔個結實。
打當的一位窈窕美婦當先攔住了去路,手插纖腰還未開言,李業诩當先就恭身行禮:“見過襄城公主,今日我為傧相……”
李業诩話還沒說完就被這位襄城公主截下了話頭:“傧相之儀,到此而止,久聞這妹婿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今日方見倒是人材一表,不過嘛,今日你即到了這,休想輕輕松松娶了我的妹子。
”
襄城公主很是得意的模樣,我自好親自上前陪着笑臉禮道:“妹婿見過大姐。
”
襄城公主裝模作樣地歪頭品味一番:“你叫這一聲,我這姐姐的倒也當得,不過妹婿不妹婿的,還不好說,姐妹們說是也不是!”回首朝着身後的那幫宮裝美女們道,立即惹來了一陣宛若銀鈴般的笑鬧聲:“大姐這話是極。
你這房家二郎,要娶我們漱妹,今日夜裡若是拿不出點本事來,休得過我等這一關。
快快先賦首喜慶的詩來。
”
别說着跟前的這些個公主們,就算是身邊的圍觀人群亦是舉着雙手贊同。
得,有啥,“好,既如此,房俊便恭敬不如從命。
”
在衆人的催促聲中,我無奈,隻好搜腸刮肚了在腦海裡找一些喜慶的詩詞來應付。
看着天空挂着的月輪,腦海裡靈光一閃,有了。
我清了清嗓子,郎聲頌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寝夢佳期。
”
“好!好一個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吉也,吉!”那邊早有人高喝起來,一時間贊揚之聲此起彼伏,本公子洋洋得意地四下拱手,表達下謙虛——
鬧了近個時辰,總算是過了這一關,驟然間,後廳前突然靜了下來,環佩敲擊聲中,高陽公主李漱,總算是隆重地出現了,李漱的造型比我誇張百倍,我總算見識了啥叫華服,描金繡銀皆是花鳥魚蟲的大綠半透吉服,沒錯,綠色薄紗的,唐制的婚俗是男服绯紅,女服青綠,也就是後世所說的紅男綠女的來由。
總之那一身的輕綠服簡直就是奢華繁瑣到了極點,光是那裙尾,就有十來名宮女替她提着,也不知道浪費多少人民的血汗。
頭上挽成了飛天寶髻,又稱雙環望仙髻,中央鑲着一朵巨大的粉紅牡丹,後髻處是三對極長的步搖,四蝶銀步搖、金鑲玉步搖簪、雲鬓花顔金步搖,幾與肩等寬,眉心處不知道是貼了金片還是啥組成的五瓣梅狀,亮晃晃的耀眼得利害,畫的是小山眉,眉色竟然是神奇的綠色,打瞧着第一眼,就把我吓個哆嗦,額頭呈臘黃狀,看了老半天才明白過來,那是粉撲出來的效果,唇紅齒白,一笑百媚生,可就是不敢瞧這妞的眼眶以上綠眉黃額……賣糕的,實在不适應,比太妹還太妹了,這妝扮。
李漱紅粉粉的臉蛋羞意盎然地朝我移步而來,停到了我的身前,輕輕地展眉頭,揚起了那些精雕細琢的臉,雙腮的粉色、煙波蕩漾的雙眸,在那身青綠華服的襯顯下……讓我由不得憶起一句形容詞:“人面桃花相映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