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軍買等人總算都聚集到了我的身邊,報告着我軍傷亡的數字,很觸目心驚的數字,不到一個時辰的戰鬥,已經讓學院的精銳折損如此之重,我的心裡頭覺得寡寡的,但臉上偏生沒有一絲表露,隻是沉默了幾息之後又繼續問道:“戰果如何?”
“斃敵二千五百餘,另有八百俘虜,還有近千名尚未絕氣的……”段雲松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指了指那些還在陌刀陣前不遠處掙紮哀嚎的傷兵。
“嗯,不錯……”李績大叔微一點頭,朝着段雲松道:“他們也算的是勇士,輕傷者為俘虜,重傷不治者……讓他們走的痛快一些。
”這話,嗯,反正我不愛聽,隻要不是處死我的士兵便成。
“把所有傷者集中過來,由醫官治療,大帥,我軍為何不立即采取行動,把這些鐵勒人全剿滅掉?!”我朝着席軍買吩咐了聲後,扭頭朝着李績大叔問道。
“偵騎已經傳來了消息,鐵勒主力已經距此不過二十餘裡,故而老夫以為,現下不是最好的動手之機,你可明白,作戰之時,也要随時注意四周的動向,有沒有敵方之援軍,不然……”李績大叔緩緩縱馬而行,一面耐心的向我解釋着不追擊鐵勒騎兵的原因,順便向我灌輸一些與作戰有關的理念,嗯,我作出洗耳恭聽狀,很用心的傾聽着,畢竟這位大叔是為了咱好,細心的向我傳授經驗。
終于,打掃完戰場一個時辰之後,一座巍峨的大營聳立了起來,此戰之後,已經得到了大家認同的大唐
軍事學院的學員們昂首挺胸的步入了大營中歇息,而還有千餘人,正在把犧牲的戰友身上的衣物與身份牌摘取了下來,分開裝好,火化之後,一齊裝入盒中,帶回學院祭奠。
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望傷員,鼓舞他們的士氣,可當我來到了安置傷兵的營帳之時,禁不住被吓了一跳,這是幹嘛,身上受創的精銳一個二個身上的傷口全是用那種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破布裹住,還有些甚至傷口都還在流血卻沒有人理會,隻有他們的同伴替他們按着傷口,無助的等待着。
“操***,軍醫,軍醫在那兒?”我的腦門子瞬間就被怒火把理智給掩蓋了過去,沖到了營帳之外暴吼道,四下的學員們被這聲如同晴天旱雷的吼聲吓得跳了起來,呆愣愣的看着我這位院正大人。
“大人,您找下官?”不一會前邊一座營房裡鑽出了四位讀書生模樣打扮的中年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見我一臉的煞氣,戰戰兢兢的湊到了近前:“小的,小的便是醫官,不知道将軍有何吩咐?”
“裡面那麼多士卒,你們為什麼不去醫治?!”我一把就把這貨給揪着到半空,惡狠狠地讓矮我半個頭不止的家夥跟我眼對眼鼻子對鼻子。
“大人,下官們一直在拼命治的啊,可是我等一共才四人,救不過來……”
“什麼!四個醫官?!”我手一松,任由他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整整一萬人的
軍事學院學員裡,卻僅僅從李績大叔那裡分來了四名醫官,***,等他們慢條斯理的治下來,老子的精銳都要死了一半了。
“大帥,能不能再給一些醫官,像他們那樣下去,這數百名受傷的戰士能活下來的怕能有一半就不錯了。
”受不到了,我直接就竄到了李績大叔的營帳裡去發牢騷。
“坐下坐下,急甚子,你以為老夫虐待你的士卒不成?放屁!還不坐下,信不信老夫抽你鞭子,哼,别以為打了一仗,就把尾巴都翹天上去了。
”李績大叔嗔怒的道。
我很委屈:“叔父您怎麼說這樣的話,小侄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小侄就是希望能讓這些士卒能少遭一些罪。
”
“道理誰都知道,你可知道我所統領的六萬大軍之中,有幾名醫官?五名,現下就分了大半給你,還想說甚子?!就算是全數派往于你軍中,你以為就能救得完那麼多條人命?!”李績大叔也很憤憤然的道,這下子,真是讓我無語了,沒想到,還***真沒想到,醫護人員跟不上,這就等于加大了士卒的殘廢及死亡率,這是深受後世救死扶傷觀念的我所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