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兩點的時候,王湘找來了一個人,一個二十五六的男子,相貌英偉,氣質沉凝,他也進來病房看了看堂姐王湘,然後才出來和秦光遠照面,兩個人低聲的交談了一些話。
這位是誰?王彥惇(dun),京城老王家的老幺,算二代,而唐生是三代,說起來這個王彥惇和唐天則算一輩兒人,隻是年齡小些吧,但是人家的身份是極牛叉的,是重量級角色。
王彥惇和洪兆剛一樣也是這次外放挂職鍛練的小幹部之一,級别上升了半級,從正科提為副處級,現任省委辦公廳督察室副主任(副處級),話說這位王家子弟被疆臣收在身邊了。
細說的話,主政江中的封疆大吏黎天琛可不是王系幹部,他算是地方系的,但是上面有人和他打了招呼,對王家小幺王彥惇的照顧是肯定的,把他放在眼皮底下還算踏實一些吧。
在京城王彥惇也是出了名的公子哥之一,與那個被唐生打斷鼻梁骨的丁海軍是齊名的。
但是王彥惇有心計、有一定的修養和素質,他走的政道,是王家力主培養的中堅子弟。
别看他才二十五六歲,這個人老沉的有點叫人怕,運籌帷幄、謀定後動,十分的厲害,就是秦光遠這位副省級的大員也不敢小看這個副處長的堂小舅,對他是十分的禮遇和客氣。
說到秦海洋可能成為植物人,秦光遠的眼裡也浮現了淚光,親身兒子遭遇此等禍事,他恨不能以身相代,心痛到何種程度是可想而知的,自然就遷怒到了制造這場車禍的另一方。
“彥惇,隻怕這個事不好辦啦,對方的身份太敏感,别說是在江中省,就是放在京城,隻怕執法機關也沒有去追查人家執行的是任務,中警局啊,除非老爺子肯去過問,我們…”
王彥惇輕輕擺了下手,“姐夫,眼下的問題不是追究那個‘陳姐’如何如何,我們自己的屁股都沒有擦幹淨,警方這邊也壓不住那個李某某的指控,這些都對秦海洋不利,他是不是會變成植物人,這個不是我們說了算,也阻止不了,看他自己的命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斬斷這個事件的後續影響,周一省常委會上要研究本屆省人代會要提名的副省長人選,就怕這個事件影響到姐夫你的提名,黎書記雖然不會輕易表态,但是他不會反對的,就看其它幾位常委了,最關鍵的一個人是新來的窦副書記,他掌着組織人事大權,姐夫你要走動啊!”
秦光遠壓下悲痛的心緒,也是為自己的前途擔憂,話說兒子和那個李某某沒少說傷天害李的事,這趟那個姓李的居然全給揭出來了,他被那個開槍的陳姐吓的尿了一褲子,就差把祖宗十八代的家譜也交代清楚了,自己是秦海洋的父親,又是南豐的市長,難逃包庇嫌疑。
說到省常委的走動,秦光遠也搖頭苦笑了,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窦雲輝,怎麼走動?
“窦副書記初至江中,在會上倒是碰了幾次面,這個人很嚴謹,很少發言,和誰都不熟,沒法走動啊,就是上下級的那種交流勾通也欠奉的,聽聞窦家老頭子也是當年部委幹部。
”
秦光遠說這個話,其實就是想讓王彥惇給想想辦法了,部委的老幹部,老王家的老爺子能不相熟?八成窦家老頭子也得給王家老爺子的幾分顔面吧?必竟王家老頭子威望也甚重。
王彥惇也苦笑,“姐夫,不瞞你說,老窦家在京官系中不算什麼的,和咱們家老爺子連話也說不上的,你指望着老爺子在這事上向窦家開口?他怕丢不起那個臉,這事靠自己吧。
”說到這裡,又道:“海洋惹的事有一定的影響,要是追查下去,肯定會影響到姐夫你的,無論是哪方的影響,我們都必須斬截,車禍是一回事,影響是一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彥惇基本上把自己的态度亮明了,就是你兒子自己闖的禍,讓他自己去承擔責任吧,我就算會幫你,也隻是幫你消除這個事件的後續影響,必竟秦光遠這個副省級也是王家外系的有力份子之一,再往前探一步就是‘中委’,那樣的話王家實力又增。
他們正聊着,王湘從病房出來了,這女人一下好象蒼老了許多,話說兒子要變成植物人了,當母親的哪能不傷心欲絕,這個打擊對她來說是太大了,“老幺,你給姐姐做主啊。
”
一出來王湘就哭了,抓着王彥惇的手臂一個勁兒的搖,她知道王家老幺做事有分寸,能力也大的可以,他肯真心幫你的話,有些事是可以解決的,隻是這個王老幺的心計深,一般沒人能看透他,家族中人都對他寄于着殷切的期望,他在家族一些重要聚會上說話也有份量。
堂姐弟之間關系還是不錯的,王彥惇來江中挂職也是因為和堂姐王湘有一份較深親情,此時他拍了拍王湘的手,道:“姐,海洋就轉去京城醫院治療吧,你請假去陪着,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