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裡面有真正的玄靈果,可結果呢?寶匣裡面空無一物!現在東西倒是有了,可這個東西到底是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癞蛤蟆還是真正的玉蟾,卻誰也無法确認。
”
癞蛤蟆?
她竟然将玉蟾比作癞蛤蟆……
孟青山眼角抽搐了下,有怒氣發作的迹象。
“藉于聚寶堂有作假的前科,我倡議,在拍賣玉蟾之前,先驗貨,再叫價!”雲溪回身,挑眉掃向了在場的所有人,眸光流轉,揚聲道,“贊同我的倡議之人,請大聲喊出來!”
片刻的靜默之後,拍賣會場像一陣龍卷風席卷而過,高低不平的聲音疊疊而起。
“先驗貨,再叫價!”
“先驗貨,再叫價!”
“先驗貨,再叫價!”
“……”
人的心理很奇妙,從衆的心理是人類的共性,一個人的聲音或許沒有太大的效力,然而當有一群人齊聲高呼之時,無論你的立場如何,都會不自覺地靠向人多的一方,這就是所謂的從衆心理了。
雲溪正是把握住了人的從衆心理,所以才讓他們齊聲高喊,而不是一個個站出來闡明自己的立場。
整個會場的上空都飄蕩着同一個聲音:“先驗貨,再叫價!”
這股猶如龍卷風之勢的喊聲,撼動了孟青山的心神,他寒眸射向了雲溪,慢慢醒悟過來,這是一場陰謀,針對孟家、針對聚寶堂的陰謀!
“你到底是誰?究竟有何目的?”
雲溪冷聲一笑,道:“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檢驗一下玉蟾的真假。
倘若你們聚寶堂真的問心無愧,又何懼查驗?除非它跟方才的玄靈果一般,根本就是假的……”
“聚寶堂不敢讓大家查驗玉蟾的真假,說明他們心虛。
”人群中,龍千絕的聲音低沉,卻無比清晰。
雲溪微微側目,與他的視線在空中短短地相觸,随即快速地分離。
雲溪緊接着他的話道:“沒錯!事情可一而不可再,倘若聚寶堂一而再地造假,那麼以後誰也不敢再來光顧聚寶堂了。
聚寶堂也可以趁早改名,直接叫赝品堂,或許更加名至實歸。
”
“你——”
孟青山陰鸷地眯起了眼,狠厲之色忽隐忽現,很快地,他恢複了從容的神态,低低地冷笑了聲,道:“好,查驗就查驗!不過……”
他頓了頓,唇邊綻放出了一抹嗜血的笑:“我聚寶堂可不是尋常的地方,倘若查出它是真正的玉蟾,而你有意抹黑污蔑我們聚寶堂,那麼就休怪我們不客氣!”
“不客氣就不客氣,莫非你們還想留我在聚寶堂吃飯?”雲溪低低地輕笑了起來,清華的容顔上如玉蘭初綻,勾人心魂。
孟青山的眸色又加深了一層,直勾勾地盯着雲溪,心裡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他擡了擡手,吩咐道:“來人,取刀劍來,查驗玉蟾!”
雲溪細挑眉梢,冷笑依舊,并非她咄咄逼人,實在是孟家的人先觸到了她的逆鱗,使得她不得不反擊,并且要加倍地償還給他們!
須臾,有護衛取來了一把不長不短的寶劍,雙手遞送到了孟青山的手中。
“欲驗玉蟾的真假,必須找一名不懂武功,或者玄階較低的人來查驗,否則玉蟾在一個高玄階武者的一劍劈砍之下,難保不會應聲而裂。
”孟青山為人謹慎,不得不多一個心眼。
笑話,倘若讓一個玄者至尊一劍劈砍玉蟾,哪怕玉蟾本身所蘊藏的玄氣再充盈,也難抵對方一劍之力,所以他必須事先提防這樣的事情發生。
“沒問題!隻要不是你們自己人,在場的其他客人當中任意一個人随你挑選。
”雲溪故意語氣頓了頓,話音一轉道,“不過呢,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
倘若它真是假的,隻不過是一隻雕得較為精緻的癞蛤蟆,那麼無論是誰前去劈砍它,它都勢必碎裂無疑。
”
“由此推理,我們何不從反面去駁證它?我在現場之中,随便挑選一個人,隻要你覺得沒有問題,那就讓他前去查驗,我們一劍定真僞,如何?”
孟青山冷哼了聲,心裡笃定玉蟾必是真的,那一層萦繞在玉蟾身周圍的玄氣,他絕對不會弄錯!
事實上,尋常人見到此種情形,都會做出和他同樣的判斷。
雲溪若不是先聽了兒子的叙說,才會啟用神識深入地去探究玉蟾内部的狀況,否則也絕想不到這是一隻被掏空了玄氣的玉蟾,而那一層少得可憐的薄薄的玄氣層,不過是玉蟾最後的一層保護色和凝聚力。
“好,就依你的意思。
”
雲溪勾了勾唇,回身朝着座位上的兒子招了招手:“小墨,你過來!”
雲小墨迷茫地點了點頭,邁着小步伐走向了會場中央。
“這是我兒子,今年五歲,由他來查驗玉蟾的真假,孟前輩以為如何?”
孟青山眯起了冷眼,有些不可思議,她所能挑選的人選如此至多,卻偏偏挑選了眼前這個可愛靈動的小男孩,她這是什麼意思,是在向他挑釁嗎?
孟管事看到這個小魔王走上前來,眼皮莫名地跳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