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堂堂一個王爺上門來提親,她不但堂而皇之地收下了人家的聘禮,還讓人家十日後來參加招親大會,這豈不是直接在靖王的臉上給他一巴掌嗎?
雲老爺子也是愣了半天,心底一個小小的聲音冒了出來,這樣也行?溪兒,你真牛!
雲老爺子輕咳了聲,替老『fūrēn』和雲『fūrēn』回道:“王爺,事情是這樣的,因為溪兒考慮到要給小墨年紀小,需要一個父親,所以打算在沁陽城内舉辦個招親大會,想找一個合适的人選,來入贅我雲家。
孩子她娘和她『nǎinǎi』近日裡一直在操辦這事,很快就會在沁陽城内大肆地宣傳,務必要将這次的招親大會辦得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
我将軍府的女兒出嫁,怎麼能馬虎了呢?您說是不是?”
雲老爺子摸着胡子,笑得一臉慈祥。
雲逸在一旁裝着什麼也沒聽見,專心地喝茶,背後卻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溪兒也太大膽了吧,這讓靖王爺的面子往哪裡放?
雲孟瑤直接是目瞪口呆,萬萬沒有料到姐姐會是這樣的反應,她以為姐姐那麼喜歡靖王爺,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應下這門婚事的,可她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還是她從前所認識的姐姐雲溪嗎?
轉首再看向一臉僵住的靖王爺,他的臉色十分得難堪,像吃了蒼蠅似的,灰白灰白的,眼角不住地抖動。
看着他這樣的神情,她的心也跟着痛了。
雲溪,你個賤人!就算你真的變了心,不再喜歡靖王爺了,也何須如此作踐他?難道踩着他的自尊,看到他丢醜、無言以對,你就如此開心?
她忽然起身,盈步走到了南宮翼的跟前,屈膝下跪道:“王爺,姐姐她一時失言,才會失了分寸!皇家的聘禮,豈是能随便收的?若是收了,那便是等同領了聖旨,若是不收,便是抗旨。
姐姐她收了聘禮,那麼必然是會嫁過去的,至于什麼招親大會之說,怕是姐姐和『jiālǐ』人的一時戲言,請王爺不必放在心上。
”
她微微擡颚,一雙含水的眼波癡癡地看着南宮翼,楚楚可憐,妩媚動人。
南宮翼微微眯了眯眼,眉梢輕挑,深邃的眸底泛起了幽幽的光澤,不知在思索着什麼,沉默不語。
好似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雲溪忽然大笑了起來,笑得前俯後仰。
雲孟瑤訝異地轉頭望向她,眼底劃過一抹狠厲的光,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到底在笑什麼。
雲家的老少個個臉色有異,左右看看這姐妹二人,竟有些不可思議起來。
分明是姐妹倆,兩人的性情怎會差别如此之大?
看到雲孟瑤如此卑微地跪在靖王的跟前,他們不由地覺得失望,雲家的人站要站得堂堂正正,跪也要跪得一身傲骨!
而她呢,實在是太丢雲家的臉了。
“姐姐,你笑什麼?”雲孟瑤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依舊跪在南宮翼的跟前,回首沉聲詢問。
雲溪漸漸止了笑聲,胸腔還是一聳一聳的,帶着笑腔說道:“我是在笑……在笑爹是不是生錯了女兒?你真是雲家的女兒嗎?我現在很是懷疑!”
“啪!”
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忽地響起,一旁的二『fūrēn』神色有些緊張,不小心碰落了茶杯。
“溪兒,你……你這是什麼話?瑤兒怎麼可能不是将軍的女兒?她可是你的親妹妹,她是在為你說話,為你求情,你不領情也就算了,怎麼還诋毀她,說她不是你爹的親生女兒呢?”二『fūrēn』故作鎮定地說道。
雲溪挑了挑眉梢,沒有錯漏她眼裡的緊張之色,心中不由地産生了懷疑,莫非真的讓她給說中了,雲孟瑤壓根就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是了,在她看來,父親和母親的感情還是很不錯的,相敬如賓。
在二『fūrēn』搬離了将軍府之後,也沒見父親親自去丞相府接人,說明父親對二『fūrēn』的感情很淡薄……
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惑,雲溪冷冷地勾唇,似笑非笑:“為我說話,為我求情?你們母女倆的思維未免太另類了吧?居然将我的話和爺爺的話曲解到了這種程度?究竟是你們的腦子出了問題,聽不懂人話,還是我的耳朵産生了幻聽?”
一抹冷冽的精光蓦地自她眼底迸射而出,直直地射在了屈膝跪在南宮翼跟前的雲孟瑤身上,這個女人打的什麼主意,她豈能不知?想要挑撥離間嗎?
我雲家的人堂堂正正,哪一個不是铮铮鐵骨?就你這樣不知羞恥地跪倒在一個男人的面前,天才兒子腹黑娘親1簡直丢盡了我雲家的臉面。
哼,你最好不是我雲家的親生女兒,如此一來,對付你……我就不用再有所顧忌!
逐漸收斂了眼底的精光,雲溪勾唇,淺淺地笑了起來。
“我差點忘記了,我這個妹妹可是靖王爺你的崇慕者,對你心儀已久。
甚至為了跟我争奪你,不惜派遣殺手不遠千裡地去截殺我,如此‘有情有義’的女子,才是靖王爺你該好好珍惜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