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卻并沒有要罷手的意思,戰意越來越濃,玄氣橫掃着整片山峰,驚得雲溪不敢靠得太近,以免禍及無辜。
雲溪有些焦急,翹首觀望着,然而孰勝孰負,誰又占了上風,她居然一點也看不清,這就是高手和低手之間的差距了。
此刻,她似乎不宜出聲,不宜驚擾了他們,隻能靜靜地等待着他們之間分出勝負。
“主人,這兩個男人的實力都好恐怖!之前我還以為龍千絕的實力已經夠吓人的,沒想到還有一個跟他同樣吓人的。
”
聽到玄翼微顫顫的聲音,雲溪歎息了聲,想起六年前初見赫連紫風,他『jīhū』将他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全部投在了玄階的修行上,整整五年的時間,他日夜不休。
能有今日的成就,離不開他的不懈努力。
“難道正是因為他将自己逼得太緊,太急迫地尋求精進,所以才會做出那等駭人聽聞的事情來?”雲溪在心底微微地歎息,說實在的,她并不希望他有事。
因為除了那一件令她驚恐之事外,他似乎從未做過傷害過她的事,甚至連她的性命都是他救的,他還将珍貴的九轉靈珠也寄放在了她的身上,可見他的本性未必就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冷酷無情。
不希望赫連紫風有事,但她更不希望有事的,卻是龍千絕。
目光遊移間,她突然瞥見了山腳下有一個人影攢動,他健步如飛,身影如風,一個個的虛影留在山路間,然而他的人早已躍至了半山腰。
“是黃龍尊者!”雲溪認得那人的身影,心中猛然一驚,他鬼鬼祟祟地上山,不會是想趁着龍千絕和赫連紫風兩人拼得你死我活之際,突然偷襲,同時除去兩人吧?
“嗨,黃龍尊者,這麼晚還不睡,也來上山遛達遛達?”雲溪迎風站立在玄翼的背上,朝着山腰上的人招手示意。
黃龍尊者發現自己的行蹤暴露,不得不停下來,轉首望向了玄翼背上的雲溪。
“你果然馴服了玄龍,也就證明,那日在山坳裡殺我聖宮弟子的兇手就是你!你還想怎麼抵賴?”黃龍尊者陰冷地笑着,目光如鈎。
雲溪清越的笑聲傳遍了山峰的上空,朝着他勾勾手道:“有本事,你就上來殺我啊!我就站在這裡,等你來!”
餘光處,她明顯地看到激戰中的兩人動作同時遲緩,兩人的身影也逐漸顯現出來,清晰可辨。
雲溪心頭一熱,自己果然押對了砝碼,或許隻有以身涉險,才能阻止兩人的繼續交戰。
“黃龍尊者,聽說你收服了黃龍,而我收服了玄龍,不如把你的小家夥也亮出來,咱們比試比試?”
黃龍尊者經她這麼一激,頓時怒了,對着長空高喊了聲:“黃龍,現身!”
四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動靜,就連山巅上的兩人也停止了打鬥。
龍千絕和赫連紫風兩人同時收了手,各自向後退開,保持最安全的距離。
同樣衣袍獵獵,同樣目光如箭。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又齊齊将目光調轉向了半空中那個站在玄龍背上正嚣張挑釁的女子。
小祖宗,她莫不是嫌命太長,所以哪裡有闆磚就往哪裡撞?
黃龍尊者豈是好惹之人?
龍千絕微微擰眉,一邊防備着赫連紫風,一邊替她擔憂。
這個女人……赫連紫風心神微動,眸光不住地閃爍,心思難測。
“咦?你的小黃龍呢?莫非拉肚子,沒力氣趕來了?”雲溪繼續忽悠着,心底卻在和玄翼暗暗交流着。
“玄翼,你和黃龍比,到底哪個實力更強大些?”
玄翼呼哧呼哧地噴着龍息,得瑟地搖頭擺尾,秘密傳音道:“天地玄黃,以天為尊,依次以下,玄字排在黃字之前,那麼我的實力自然也是勝過他的!”
“那就好!”雲溪稍稍放了心。
玄翼又再次說道:“隻是,黃龍怎麼說也是我昔日的兄弟,我實在不想跟它交手……”
“我沒有要你主動跟它交手,隻是自衛。
倘若它待會兒不對你動手,你也無須動手,但倘若它聽從它主人的号令,想要殺我們,那麼我們也隻好全力反擊了。
因為這個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保住性命才是最為重要的。
”
“嗯,聽主人的。
”
黃龍尊者氣得臉色漲紅,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女人,他今日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讓她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遠遠的,一聲長長的龍吟自天邊而來。
龍吟聲,越來越來近。
“咦,不是說黃龍嗎?怎麼黑不溜秋的,像條泥鳅?”雲溪咦了聲,頗感意外,她還以為黃龍顧名思義就應該是黃色的龍身,可萬萬沒有想到它居然是一條黑色的龍,而且不是純黑,身上有不少雜色,外觀實在有些不雅觀。
黃龍好似聽到了她的話,突然之間咆哮起來,在半空中抓狂地翻騰。
“主人,你把黃龍兄給激怒了,黃龍兄最讨厭别人說它像泥鳅了。
雖然它長得的确是太醜了,連我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可是它發起狂來,還是蠻可怕的。
”玄翼一副又是炫耀又是擔憂的口吻。
“别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不就是一條小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