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擊潰,宮門失守。
南宮玺幾步快走,邁入了宮門,他舉目仰望着諾大的宮阙,和周圍林立的樓台亭閣,滿目的喜悅之色,所有的這一切,很快便将都是他的了。
“哈哈哈……”他狀似瘋狂般地大笑着,他的笑聲在宮阙的上空久久地回蕩,将所有的刀劍相擊聲全部給壓了下去。
南宮翼看着他,眸子微眯,唇邊是一抹陰冷的笑。
他未免開心得太早了,也把事情想象得太過簡單了,人人向往的皇位,豈是那麼好奪的?到底誰能笑到最後還未可知……
“太子殿下,我們抓到皇上了!”
“真的?”南宮玺止了笑聲,深沉的眸子裡此刻盛滿了激動和緊張的情緒,“快,快将他給本太子帶上來!”
“是,太子殿下!”
南宮玺回身,得意的眼神看向了南宮翼,道:“你看到了嗎?就連父皇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更别提你了。
既然你這麼孝順父皇,我就成全了你,一會兒就送你和父皇同時上路,你們在前往西天的路上,也好有個伴,哈哈哈……”
“那我還得多謝皇兄你了!”南宮翼狠狠地咬牙道。
不遠處,南宮勝在一隊士兵的看押下,往這邊走來,他的形容有些狼狽,頭上的皇冠已經不翼而飛,長發散亂地落在肩頭,身上的龍袍有幾處破洞,是方才與士兵們交戰中留下的痕迹。
他憤怒的臉孔漲紅漲紅的,擡頭間,看到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他頓時氣惱地咆哮:“南宮玺,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謀反叛亂,你該當何罪?”
“翼兒,你怎麼也被他抓了起來?”在看到南宮翼的時候,他憤怒的臉孔上露出了些許關切之色。
他如此區别的對待,落在了南宮玺的眼中,赫然成了一根刺,深深地紮痛着他的心。
同為皇子,他卻獨獨偏愛他的皇弟,每每在大臣們跟前贊許他的弟弟,這讓他情何以堪?
南宮玺面部的肌肉逐漸呈現出了扭曲狀,長劍帶着冽冽的寒光,自劍鞘而出,徐徐指向了南宮勝的心髒處:“你怎麼不問問我,我為何要謀反?我乃是一國的太子,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可我為何要冒天下之不違而反你?父皇,難道你就真的沒有想過嗎?”
南宮勝向前沖上一步,隔着侍衛的人牆,沖着南宮玺咒罵道:“逆子!你犯上作亂、眼裡無君無父,像你這樣秉性之人,居然還想繼承皇位,你簡直妄想!朕告訴你,朕早就想傳皇位給你翼兒,隻有他才擔得起一國之君的重任,而你?你無才無德,處事魯莽荒唐,朕怎麼可能将南熙國的大好江山雙手相送于你?”
南宮玺突然之間靜默無聲,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寒寂之中,唯有他的前胸在不斷地起伏着,诏示着他此刻的盛怒和失望。
果然,在父皇的眼底,他一無是處,連南宮翼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比不上啊……
他不甘心!他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苦苦地守着太子之位,怎麼可能拱手相讓于人?
低低的冷笑聲從他嘴裡逸出,他不怒反笑,昂首道:“很好!既然你打定了主意,不會将皇位傳給我,那麼我也不必再顧念父子之情了……”
他陰冷地笑着,一步步走向了他,那神情宛若來自地獄的修羅。
他手中的長劍拖曳着,在地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印痕,火光閃爍着,發出嗞嗞聲。
“你、你想幹什麼?你真想殺君弑父?”南宮勝看着兒子可怕的神情,心底莫名地慌亂起來,他在心中想象過無數的可能性,唯一沒有想過的就是兒子會真的親手弑父!
“是又如何?”南宮玺的臉色蓦地一沉,長劍刺透了南宮勝的心髒,這一劍幹脆利落,毫不留情!
“父皇——”南宮翼驚喊了聲,臉上的神色很是複雜,有掙紮,有痛苦,有迷茫,也有狠厲的決心……
“你——”南宮勝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面部一陣痛苦的猙獰後,他的雙目終于徐徐地閉上。
周圍的士兵們全部屏息,就連呼吸聲都變得極為微弱。
長劍又唰地從南宮勝的體内拔出,劍器摩擦骨骼的沉悶聲音顯得格外清晰,鮮血飛濺,染紅了南宮玺胸前的衣襟,還有幾滴血噴灑在了他的唇上,他舌尖一舔,嘗到了他父皇血液的味道。
腥而甜,還帶着些許的溫度。
他慢慢愛上了這種嗜血的味道。
不顧南宮勝向後傾倒的身影,南宮玺轉身,浴血的身姿好似鬼魅一般迎向了南宮翼。
隻要再殺了他,南熙國上下,便沒有人再與他争奪皇位。
“現在,該輪到你了——”
他一步步走向南宮翼,那嗜血的神色,比之方才更加可怕。
然而,南宮翼的反應卻有些超乎常理,他瞬間恢複了從容的神色,冷峻的面孔放着寒光,一雙厲目盯着南宮玺,冷至冰點的眸光從他眼眶中迸射而出。
“南宮玺,你真的以為自己赢了嗎?你太天真了,回頭看看你身後,他們到底是聽從你的命令,還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