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敗俱傷,那倒未必。
我隻是覺得這兩種火種雖好,但畢竟隻是排行榜上排名靠末的兩種,倘若遇上比它們品質更高的火種,或許就沒什麼作為了。
”
雲溪的話音方落,兩簇火苗突然之間蹿得極高,像是在跟她挑釁,或是在對她表示不滿。
“咦?”雲溪定睛看去,不禁覺得驚奇,原來火種真的具有靈性,竟能聽懂她的貶低之辭。
“這兩種火種的确不能相互吞噬,卻可以相互融合,成為一種全新的存在。
”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怎麼相互融合?”雲溪接話道。
那個聲音又道:“有一種方法,卻也比較危險,一個不慎就極有可能引火**。
”
“你的意思是說……”雲溪猛然回首,卻撞見了一張本不該出現在此的臉孔,她心神一震,警惕的目光射向了他,“你怎麼進來的?”
她又轉頭瞥向了守在門口的獨孤謀,他雙手環胸,抱劍而立,像是一根木樁樹在那裡充當門神。
好一尊不盡職的門神!有人擅自闖入,他卻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像是故意在報複她一般。
“獨孤謀,你好樣的!”雲溪冷哼了聲,再次轉頭看向了不速之客夜寒星,“你剛才說的辦法,可是将兩種火焰引進自己的身體,讓它們真正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随後便可随心所欲地控制它們,并且也不必擔心會有人再将它們奪走?”
“不錯!”夜寒星輕顔淺笑,給了她一個贊許的眼神,颔首道,“隻是這個辦法太過驚險,萬一出了差錯,那便是引火**,十分兇險。
”
雲溪逐漸收斂了心神,神色變得凝重。
的确,這是一個較為驚險的辦法,卻也是個好辦法。
倘若她能将兩種火種全部引入自己的體内,那麼往後她便可以随時随地地控制它們,甚至可以成為她攻擊敵人的一種武器。
藍慕軒見着她有些心動,連忙出聲阻止道:“師父,這方法太過危險了,您可不能随便嘗試。
若是真的要試,就讓徒兒來代勞!”
雲溪定定地注視着他,真是個呆子,既然知道危險,他還願意代替她以身試法?
“我再好好想想,日後再說。
”
“嗯。
”藍慕軒用力地點頭。
夜寒星淺淺一笑道:“倘若你真的想要嘗試,我倒是可以為你介紹一位高人,或許他能幫助你順利地完成火種融合的過程。
”
“等我想好了之後再說。
”雲溪心中多少還是有顧慮的,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冒這樣的險。
因為她還有小墨要照顧,在淩天宮還有一個人在等着她,她不能随便冒這個險。
“小軒子,你去取藥材來,我現在就為獨孤煉制丹藥。
”
獨孤謀木然的身形終于晃動了下,鬥笠偏側,對向了雲溪的方向,似乎有些不信她這麼爽快就答應給他煉制治啞病的丹藥。
“我從來都是信守承諾之人,你不必懷疑。
”雲溪随口說了句,解了他心中的疑惑,繼續關注着火焰的跳躍。
獨孤謀抱胸的手交換了個姿勢,再沒有其他異樣的反應,誰也不知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法。
夜寒星眉梢微挑,朝着獨孤謀的方向投去了一道好奇的目光。
獨孤謀,莫非就是那天下第一殺手獨孤謀?他居然會甘心聽命于一個女人,這消息實在有些讓他難以消化,同時對于雲溪的好奇心也更重了。
師徒倆經過一整夜的努力,終于将丹藥煉成。
獨孤謀就守在了門口,一動不動,鬥笠前的幕布卻是挪動了好幾次,顯露着他雀躍而激動的心情。
“獨孤,拿去!這裡一共是五粒丹藥,一天一粒,五日之後,你就能像常人一樣說話了。
”
獨孤謀怔怔地看着她伸手遞來的丹藥,忘記了反應,唯有那一雙抱劍的手在不住地握緊,直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了一整片。
這就像是一個夢,他難以置信。
二十多年口不能言,現在隻須服下五粒丹藥,他就能像正常人那樣說話了,這是真的嗎?
“傻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拿着?”雲溪直接扯過他的手,将裝着丹藥的瓷瓶強行塞入了他的掌心,“這些丹藥,就算是我為我之前對你所做的一切的補償,你懂的?”
獨孤謀更加懵了,這算什麼,算是她的道歉嗎?
可是她之前對他做了那麼多的惡行,豈是一句道歉之言可以化解的?
心中仍然有些忿忿不平,手卻将瓷瓶牢牢地握在了掌心處,這是他的希望,也是他期盼了許久之事,還能有什麼比這更加值得他期待了的呢?
“好困啊!做夜貓子可真累,我去洗洗睡了,沒什麼大事,你們誰也别吵我!”雲溪伸着懶腰,從獨孤謀的身前經過,餘光瞥了一眼緊握在他手心處的瓷瓶,她唇角微微地牽起了一個弧度。
隻要他接受了丹藥,也就是接受了她的道歉,她雲溪可不是随随便便都會給人道歉的,實在是覺得他近日被折磨得太可憐了,所以才偶爾良心發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