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看到每個人的大腿根部的位置,其他的什麼也瞧不見。
不過從每個人的服飾和聲音,他還是能大概分辨出誰是誰。
沒辦法,娘親不讓他跟着來,他就隻能自己想辦法跟來了。
為了能幫翔叔叔治好病,他一定要盡自己的一份心力,找到龍之焰。
一雙閃亮的眸子裡泛着堅定的光芒。
小白毛茸茸的身子往他懷裡拱了拱,也有些不适應箱子裡的黑暗,不過它知道不能壞了小墨墨的好事,所以也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
赫連紫钰突然大喊了聲“不好!大哥,等等我——”,然後整個箱子便劇烈地震巅起來,雲小墨正專心地往外張望着,一時不慎,腦門重重地撞在了箱子壁上,疼得他『jīhū』飙淚。
揉了揉自己的小小頭顱,雲小墨皺了皺小眉頭,沒法子,隻好認命地繼續接受一路的颠簸。
風聲呼嘯,清晨的風帶着一絲涼意,狠狠地吹刮在臉上,帶起了薄薄的疼意。
一隻手臂向前彎曲,寬大的袖口遮擋在了她的跟前,帶着屬于夜寒星的淡淡的味道。
雲溪回眸,他如玉的容顔在霞光下鍍上了一層金色,更顯得白如雪,美如玉。
“謝了。
”她淺淺地勾唇,沒有拂了他的好意。
夜寒星低低的笑聲在她耳邊回響,他稍稍放慢了馬速。
這時候,一陣急速的馬蹄聲從後邊掩殺而過,帶着濃濃的煞氣,雖然隻有一匹馬的馬蹄聲,然而那氣勢,竟比得上千軍萬馬之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雲溪和夜寒星兩人同時自馬上回首,一匹快馬自他們的身邊快速地掠過,翩飛的衣角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驚豔的紫色,清光潋滟。
馬背上的人沒有回首,也沒有任何的停頓,當他們不存在一般,殺氣騰騰地飛掠而過。
揚起的塵沙,讓雲溪兩人不得不閉目适應,嘴裡也進了不少沙子。
“呸、呸……他發什麼瘋?”雲溪一邊吐着嘴裡的沙子,一邊忍不住咒罵。
夜寒星深吸了一口氣,挑眉道:“我好像聞到了空氣中有酸酸的味道,你聞到了嗎?”
神色一怔,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雲溪臉色微沉,甩了他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還不快走?”
夜寒星抿嘴輕笑,不再逗她,繼續策馬前行。
午時左右,一行人相繼抵達了鬼谷幽林的入口處,他們沒有貿然進入,而是停在了入口處,再次細細地檢查裝備和地圖。
“我們休息片刻,然後進幽林。
”
雲溪收起了地圖,将待會兒大緻的路線銘記于心後,又給每人分發了一張地圖,以防不測。
“姐姐,我們的呢?”赫連紫钰見她給其他人都分發了地圖,唯獨沒有給他們兄弟倆,他忍不住開口發問。
雲溪清冷的目光投向他,冷哼了聲,道:“我有同意讓你跟來嗎?你還帶了個不相幹的人一起來……總之我們不是一路的,待會兒你們是走是留,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都與我們無關!”
“大哥怎麼會是不相幹的人呢?你們不是一早就認識的嗎?”赫連紫钰扁了扁嘴,湊到了雲溪的身側,扯着她的衣角撒嬌道,“姐姐,就讓我們跟着你吧!大哥他武藝高強,可以保護你的。
”
“誰需要他的保護?”
“求她做什麼?”
兩個聲音同時撞在了一起。
雲溪擡眸,恰好跟赫連紫風冷冽深沉的眸光相撞,她冷哼了聲,眸光也跟着冷了幾分。
赫連紫風的眼波沒有絲毫的波動,隻是眸子變得更加黝深了。
他直直地逼視着雲溪,傲然的神色不減,周身的煞氣也更濃了。
赫連紫钰左右看看兩人,不由地一頭霧水,他嘗試着想要竊聽兩人的心聲,卻發現自己的讀心術第一次失靈了,他毫無所獲。
“姐姐、大哥,你們怎麼了?幹嘛一見面就跟仇人似的?”赫連紫钰弱弱的聲音道,難道他真的是好心辦了糊塗事?
“大人的事,小孩子是不會懂的。
”夜寒星慵懶地躺在一棵樹下,斑駁的樹影灑在他俊美的臉孔上,山林野趣,難掩他優雅尊榮的卓越風姿。
他微眯着眼,隻挑開了一條細縫,看好戲一般來回打量着雲溪和赫連紫風,唇角牽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赫連紫钰不滿地輕瞪了他一眼,什麼大人、小孩?他都已經十六歲了,憑什麼還把他當作小孩子看待?
慕景晖靜靜地坐一旁,不作任何的發言,卻也沒有絲毫錯漏任何細節。
身為城主多年,養成了擅于察言觀色的性情,他更喜歡暗暗觀察多過于言談,因為言多必失,唯有沉默才是最好的武器。
獨孤謀則是真正地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态,默默地靜立在一側,充當樹樁。
要說最苦最難的,非藏身在箱子裡的雲小墨和小白不可,一路的颠簸,震得一人一寵幹嘔不止,心底不住地暗罵赫連紫钰,他到底是怎麼騎馬的,這麼爛的馬術也敢拿出來曬,徹底鄙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