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更加複雜了。
容少卿欣然地接受了比賽的結果,雖然有些遺憾,但他願賭服輸,同時也真心地向雲溪表達了祝賀和欣賞之意,儒雅豁達的君子之風,赢得了雲溪的些許好感。
白汐情則是跟他截然相反的反應,她的臉色比五長老還要黑,瞪着一雙田螺似的大眼睛,使勁地往雲溪的身上瞪,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她可是三大聖地來的,身份尊貴無比,任何人見着她都得巴結她,對她恭恭敬敬的。
雲溪算什麼,憑什麼跟她相比,憑什麼勝過她?她心情無比郁結,然而比賽的結果分明擺在了衆人的跟前,她無從反駁,也無從改變比賽的結果,她心中的怒火比她跟前還在燃燒着的雷火冷焰還要猛烈。
當正式的比賽結果宣布後,全場都沸騰了,人人的臉上都是一片喜色。
不為别的,隻為獲勝之人并非犯了衆怒的白汐情!看着她一臉的怒意,大夥兒都覺得很解氣。
三大聖地來的怎麼了?還不是照樣輸給了她口中的“鄉巴佬”?
擁有雷火冷焰又怎麼了?人家隻用明火就赢了她,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這時候,天空之中烏雲密布,越來越多的烏雲一片一片的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且越來越厚,到得後來,整片天空隻得一片墨黑色澤!
“要下雨了嗎?你看那厚厚的烏雲層,恐怕是一場罕見的雷雨。
”
“這天怎麼說變就變啊?”
“……”
慕宗明也在評判席上擡頭望了望天,揚聲道:“大家别急,為防風雨不測,我們在比賽前早有準備。
來人,撐開天棚!”
伴随着他的話語,一張巨大的天棚如大傘一般自會場的中心向四面八方撐開,将整個會場的光亮暫時遮蓋了起來,有那麼瞬間,整個會場漆黑一片。
黑暗中,有一個嗚嗚的叫聲無比的歡悅。
一片漆黑之後,有無數的火種在煉爐中燃起,同時也照亮了整個會場。
天棚頂上,噼裡啪啦的雨點和雷聲夾雜着,此起彼伏,竟是真的下起了大雨。
“大家都安靜,此次的比賽已經告一段落……”
慕宗明的話剛說了一半,一個女子的尖叫聲在寂靜的會場中央爆破。
“我的火種呢?我的雷火冷焰怎麼不見了?”發出聲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雲溪左側的白汐情。
她這一喊,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齊齊調頭望向了她。
原本還燃火跳躍在她跟前的異火火種,果然消失無蹤了。
在她的叫聲之後,又有一個男子的聲音高高響起:“我的火種也不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少卿低頭,也發現了自己跟前的鱗火熾焰失去了蹤影,儒雅的面容上露出了焦急之色。
“誰,到底是誰盜走了本小姐的火種?快點主動交待,否則本小姐讓他生不如死!”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白汐情發瘋般地開始搜索她周圍的人,不管對方是男是女,她都一律将人押下,狠狠地搜身。
“白小姐,不是我!啊,你快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啊……”叫聲那叫一個凄厲悲涼啊!
容少卿沒有她那般魯莽,隻是靜靜地觀察着周圍每一個人的神色,眸光深邃,若有所思。
慢慢地,他就将目光調轉向了離他最近的雲溪,一雙精睿的眸光不住地在她渾身上下打量着,滿臉的狐疑之色。
雲溪無畏他審視懷疑的目光,看着他,無比同情地搖了搖頭。
白汐情将離她身邊最近的幾人都搜了個遍,随即也将懷疑的目光調轉向了雲溪,她目露兇光,陰狠的神色毫不掩飾:“是你,一定是你!離我和容三少最近,又能将火種無聲無息盜走之人,一定是你!”
“雲溪,你快點将火種交出來!否則我就親自搜你的身!”
張開雙臂,雲溪原地轉了一圈,冷眉飛揚着,勾唇道:“天才兒子腹黑娘親6我全身上下哪裡有可以藏住兩個異火火種的地方?再說了,那兩團異火燃燒了數個時辰,即便是熄滅了,本身的溫度依然在。
誰敢将兩團剛剛燃燒了數個時辰的火種藏在身上,難道就不怕被異火本身給燒死嗎?别說根本藏不住,就算是藏住了,自己也得丢半條命!”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附和,她說得沒錯,就算是一根蠟燭燃了數個時辰後,也不可能一下子在熄滅後當即藏入自己的身體内,那不是存心找蠟嗎?更别提是異火火種了,它本身燃燒時的溫度就要遠高于尋常的明火,倘若在熄滅的瞬間就收入自己的體内,那絕對能将人的身體燒出一個洞來。
白汐情略略思索着她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可是好端端的一個火種,怎麼就說不見就不見了呢?這太沒有道理了。
無意間,瞥見了雲溪腰間的衣兜鼓鼓的,裡面不知有什麼東西蠕動了下,她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她什麼把柄一般,指着她的衣兜,高聲道:“你兜裡裝的是什麼,你是不是把火種藏在兜裡了?”
容少卿的視線一轉,也跟着落在了雲溪的衣兜處,疑窦叢生。
他不想随意冤枉人,實在是她的嫌疑太大了,他不得不懷疑。
“雲小姐,為了證明你的清白,能否讓我們見一見你衣兜裡的東西?”
眉尾飛揚起了一個弧度,雲溪唇角微彎,淡淡的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