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馬車越行越遠,兩名黑衣人頗為猶豫。
“再不追就跑遠了!”
“不過是個孩子罷了,我們堂堂上官家族,名門正派,莫非要學那邪派之人擄劫一個孩子?”
“可是他是從淩天宮出來的,或許跟龍千絕有着特殊的關系,我們想要将大小姐從淩天宮救出來,拿他作人質,或許是最快捷最有效的辦法。
”
“那我繼續跟着,你回去禀報長老們,聽聽他們的意見。
”
“好,你盯緊了,千萬别讓他跑丢了。
”
兩人協商了之後,分道揚镳。
雲小墨坐在馬車内,小小的頭顱不住地往外張望,暫時沒有看到後邊有人追來,他頓時松了口氣。
小手抹着汗,舉目望向了對座的婦人,他禮貌地道謝:“大嬸,謝謝你!待會兒到了前面的小鎮,我就下車,我不會再打攪大嬸了。
”
“不打攪!為什麼要下車呢?跟大嬸回家不好嗎?”婦人一聽他要走,趕緊挽留。
雲小墨堅持搖頭道:“我還要去找人,就不打攪大嬸了。
”
婦人眉頭輕擰:“你還有其他親人嗎?”
雲小墨想了想,道:“嗯……我有一個叔叔在東陵國,我想去找他。
”翔叔叔的身份特别,他覺着不方便跟陌生人透露,想到大嬸好心救了他,他卻對她隐瞞,心底隐隐有些内疚。
“東陵國?”婦人聞言,心中大喜,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依舊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溫和之色,“真是太巧了!我相公不日也即将趕往東陵國,參加東陵國皇宮舉辦的盛會。
你還這麼小,一個人上路不安全,不如就和我們一起去東陵國,也好有個照應。
到了那邊,我們也可以幫着你尋找你的叔叔。
”
“真的嗎?”雲小墨聽到“東陵國皇宮”五字,眼睛登時發亮,“那好吧!那我就跟你們一起去。
”
婦人微微抿笑颔首,心中再次打起了小算盤。
原來這婦人乃是傲天國一名官吏的『fūrēn』,這位官吏姓周,人稱周侍郎,在朝中的地位不上不下。
而其人野心頗大,就盯着右相一位,時常盤算着尋伺機會上位。
此次得到了皇帝的允諾,誰家的孩子能夠被聖宮選中成為聖童,此官吏便可受到晉升和提拔。
如此難得的機會,周侍郎自然不願意錯過,請了衆多有才識的師傅前來教導自己的兒子,可惜他的兒子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怎麼教都學不會。
難道真要将如此難得的機會白白錯過?
周侍郎正為此事發愁,周『fūrēn』卻在此時從半路撿回來一個仙童般靈動可愛的男孩,無疑是解了周侍郎的燃眉之急,他欣喜若狂。
雲小墨正是因此,受到了熱情的款待,暫時在周府住下。
閑來無事,雲小墨帶着小白在周府中四下遊逛,熟悉環境。
走着走着,來到了一處池塘,一時興起,雲小墨脫了鞋襪,光着一雙腳丫子,坐在了池塘邊,戲水玩耍。
小白圍繞着他的身周圍,也玩得歡快。
一人一寵清朗的笑聲,遠遠地傳遞開去,讓整座池塘增添了更多的生氣。
離池塘不遠處,周府的小公子周漁正和幾個小夥伴在假山旁玩耍,聽到了嬉笑聲,一群小孩子簇擁着來到了池塘邊。
“周漁,那小子是誰?他怎麼會在你『jiālǐ』?”一名瘦高個的小夥伴問道。
周漁生來養尊處優,又得自他父親肥胖基因的遺傳,一身肉乎乎的,說話時,小臉上的肉也是一抖一抖:“别理他!他不過是我娘從半路上撿回來的野孩子!”
周漁嘴上雖這麼說,眼底卻明顯掠過一抹嫉妒的精光,他之前在爹娘的房門外偷聽,恰好聽到他們在稱贊新來的小子如何如何聰慧、如何如何招人喜歡,倘若由他去參加東陵國的聖童大選,必定能夠一舉奪魁。
他心裡很不平衡,憑什麼爹娘這麼誇贊新來的小子,卻對他時不時地斥罵和責備?
一個邪惡的念頭,忽然間在他腦海中凝聚,他朝着幾個小夥伴招了招手,壓低聲音小聲嘀咕。
雲小墨和小白玩得正歡,突然間聽到了幾人的交談聲,尤其是聽到“野孩子”這三個字,他黝黑閃亮的眸子微微下沉。
他故作沒有察覺,繼續逗弄着小白玩耍,唇角微微勾起,浮起一抹邪惡的笑。
未幾,在他的身後,有兩個細碎的腳步聲悄然逼近,鬼鬼祟祟的,他不用回頭,也知道他們不懷好意。
兩名七八歲的孩子,受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