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難得相聚,不知能否請司徒小姐展示一二?”柳扶風突然開口說道。
雲溪勾唇淺淺一笑,往那張夏日風荷圖上瞄了一眼,頓時有了主意,她蔥白的手指往圖上空白處勾勒了下,道:“此處布局巧妙,若是能添加一隻彩鳳,在荷上飛舞,必定妙趣橫生!”
“那就請司徒小姐着墨一二,我等靜觀小姐的精湛畫功。
”柳扶風對她作了個請的手勢,期待的目光看着她,對她很是滿意,倘若她的畫功也很出色,那麼他也就不必再考慮了,直接将她娶回柳家。
如此一來,不止自己娶了個尚屬心儀之人,也能讓柳家與司徒家攀上關系,使得家族的實力更加穩固,一舉兩得,他何樂而不為?
柳扶雨也是滿懷期待着看着雲溪執筆、蘸墨,他料想外界對于司徒家大小姐的傳言必定不假,她自有她的出色之處。
龍千絕的面部緊繃,緊緊地盯着雲溪的臉,弄不清她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腳下挪動了幾分,湊近前觀看。
雲溪細細地蘸墨,動作優雅細膩,落筆之前,她煞有介事地醞釀了一番,口中還不忘文绉绉地念了一首詩來配合一下氣氛,賣弄賣弄:“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别樣紅。
”
“好詩!”柳扶風兄弟倆對望了一眼,彼此眼中皆有驚歎之色,能夠擁有如此詩才的司徒家大小姐,想必畫功肯定不俗。
兩人專注地望向她着筆的位置,眼中的期待更濃了。
龍千絕眉頭微微皺起,心裡糾結,這小妮子到底在幹什麼?難道她不知道她這麼做會弄巧成拙,讓柳大少爺更加堅持要娶司徒家的大小姐嗎?
這時候,雲溪開始下筆了。
短短的一筆為始,随興而至。
“好!”柳扶風緊跟着叫了聲好,也不知究竟好在了哪裡。
雲溪嘴角抖動了下,這柳大少爺究竟有沒有賞畫的品位?她随便一劃,他也覺得好,讓她差點産生幻覺,莫非自己的畫功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她心中暗暗一笑,又開始繼續下筆。
“?”
“?”
“?”
随着她的作畫,圍觀的三人的腦袋上紛紛冒出了無數的問号,看得目瞪口呆。
那是什麼?
彩鳳?還是小雞?
“好了!”雲溪停了筆,觀望着自己的傑作,滿意地贊歎道,“好一幅荷塘飛彩鳳!妙哉妙哉!”
圍觀的三人同時嘴角抖動了下,還妙哉妙哉?這分明就是一幅荷塘落湯雞!虧得她還如此自吹自擂!
柳扶風兄弟倆盯着那隻不倫不類的小雞,兩眼逐漸冒出火光,他們二人好不容易繪成的夏日荷風圖,就這麼被她給毀了……實在是太過氣人了!
是誰說的司徒家的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真正的名門閨秀?
屁!統統是屁話!
龍千絕使勁憋着笑,憋得内傷,原來這小妮子打的是這個主意,也不提早跟他通聲氣,害他擔心了半天!
“時辰也不早了,二娘還替我約了容家的三少爺,我這就要趕往湖邊赴約了,請恕不能相陪了。
”雲溪見着是時候撤了,再不撤的話,這二位估計就要發飙了,連忙趕在這二位出聲之前請辭。
“那就恕不遠送了。
”柳扶風面色很是難看,說出來的聲音,天才兒子腹黑娘親9也是僵冷無比。
從吟風樓出來後,龍千絕和雲溪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啊,真是古靈精怪!”龍千絕湊近前,忍不住在她鼻尖輕刮了下,眼底一片輕柔。
雲溪故作矜持地輕咳了聲:“祥長老,請自重!”
龍千絕輕瞪了她一眼,左右環顧了下,幸而方才打發了兩個丫環,否則的話,若是讓人撞見他們二人如此親昵的舉動,怕是非招惹懷疑不可。
從吟風樓出來,将近午膳時間,一行人便尋了處飯館暫時用膳。
用膳期間,雲溪支走了兩個丫環,特意吩咐小茶看緊了二『fūrēn』的丫環。
二『fūrēn』特意派個丫環來盯梢,意圖再明顯不過,她就是怕雲溪在相親的過程中耍什麼花樣,所以特意讓她來看緊了她。
方才雲溪從吟風樓出來時,這『yātōu』就不住地跟她打聽情況,換作平時,她早就一記冷眼甩過去,不把她吓個半死,也要讓她再不敢多言,然而眼下卻不行,所以她隻好假說柳大少爺眼光頗高,未能相中她,她深感遺憾。
呀呸!她壓根就瞧都瞧不上那什麼柳大少爺,男人長成他們兄弟倆那樣,還真是夠稀奇了。
與龍千絕對首而坐,一起用餐,雲溪也終于不必再端着大家閨秀的姿态,放松了許多。
填飽了肚子,雲溪開口道:“待會兒咱們還得去湖邊跟容少卿見面,你說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