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那個箫聲嗎?當那個箫聲響起的時候,聖宮的人全部停手離去,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在人群中尋找赫連紫風,他卻不見了蹤影,這又如何解釋?”龍千絕道。
“你在懷疑什麼?”雲溪猛然擡眸,深深地望進龍千絕深邃的眼底,心中忽地升起不好的預感。
她當然記得,當箫聲起,聖宮之人撤退之際,她回頭看向了龍千絕,而龍千絕卻在人群中尋找着什麼。
她當時沒有領會過來,現在卻是明白了,原來他那時候就在監視着赫連紫風的一舉一動。
赫連紫風,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我當時去尋找吹箫人的下落,龍兄覺得有問題嗎?”
衆人聞聲回首,那一個踏風而來、紫衣潋滟的男子,除了赫連紫風,還能是誰?
伴随着他輕盈落地,緩步而入,整個院子像是塗塗地開了一院子的曼陀羅花,那樣風姿綽約,如罂粟花般有着緻命而危險的誘惑。
“赫連?”雲溪眉頭輕蹙了下,無意間掙脫了龍千絕的手,邁步迎向赫連紫風,她灼灼的目光盯視着他,一字一句道,“赫連大哥,我想有些事我們還是開誠布公,攤開來說清楚為好,以免日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倘若我們之間現在還是站在同一條船上,那麼日後不管有什麼事,我都希望我們能夠開誠布公,坦然相對;倘若我們之間現在已經不在一條船上了,那麼我們此刻就分道揚镳,沒有再繼續合作下去的必要……你認為呢?”
龍千絕靜靜地看着她脫離了自己的手心,踱步迎向了赫連紫風,心底某處泛起了一片酸意。
她還是如此在意着赫連紫風,此時此刻,他反而更加希望赫連紫風是真的有問題的,與他們背道而馳的,或許這樣,她才會徹底放棄與赫連紫風之間的最後一絲糾葛吧?
他的視線慢慢偏移,對上了赫連紫風有意無意投來的深邃目光,天才兒子腹黑娘親8他冷眼微眯,泛起了一片冷光。
難道這才是赫連紫風所打的主意?他不想徹底消失在雲溪的世界裡,被她徹底遺忘,所以才選擇與他們合作?
赫連紫風的視線快速地跳過龍千絕,平靜地落在了雲溪的臉上,冷峻的面部曲線也跟着柔和了幾分:“溪兒,我說過,這世上我唯一不會傷害的人就是你。
即便是犧牲我自己的性命,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你隻要相信這一點,就夠了。
”
竹葉沙沙的嗓音,幾分柔和,幾分魅惑,幾分陶醉……
雲溪回視着他,感覺到了他的真心,心中的疑團也跟着徐徐消散。
她應該相信他的,相處多年,他的确從未傷害過她,而且屢次在危難之時及時相救。
反而是她,一次次地在傷害着他,虧欠他的,實在太多太多。
龍千絕緊盯着雲溪的背影,感覺到了她的動搖,心蓦地一緊,他上前幾步,與她比肩,冷視着赫連紫風,質問的口吻道:“想要讓我們相信你,那麼你來說說,你是如何讓聖宮的人來襲擊司徒家族的?”
赫連紫風平靜地回視他,唇角微勾了下,說道:“這很簡單!我找到了聖宮之中現如今地位僅次于聖宮宮主的烈長老,他是聖宮宮主的胞弟,也是聖宮宮主目前最為信任之人,同時也是操控着那些屍傀之人。
我告訴他,司徒家族真正能夠開啟神器力量之人就是司徒家的大小姐,而現如今住在司徒家的司徒大小姐是假的,真正的司徒大小姐此刻就在淩天宮。
他聽聞了這個消息之後,自然不會放過如此良機……”
“烈長老?他居然親自出馬了?”龍千絕狹長的眸子微眯了下,眸底是一汪碧泉,波光粼粼,深邃黝深。
聽聞這個消息,他很是驚詫,在聖宮待了那許多時日,他自然知曉烈長老和聖宮宮主之間的關系,也了解烈長老此人的性情。
倘若真是烈長老,那麼在獲知有利可圖的情況下,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
之後發現在司徒家的那位大小姐其實是可以催動神器的,他當即便知道自己上了當,所以鳴箫撤離……如此解釋,倒是說得通了。
“不錯!上一次我經過尹家時,正好看到聖宮的人在襲擊尹家,逼令他們交出神器。
也是在那一次,我跟蹤了聖宮的人,這才發現真正在操控着屍傀的人,就是烈長老。
”赫連紫風道。
龍千絕徐徐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睑,眼底的那一抹疑慮依舊沒有消散,但他不得不承認,對于赫連紫風的解釋,他無法反駁。
雲溪左右看看兩人,揪起的心也逐漸松弛,内心裡,她是希望他們三人能夠齊心一緻,相互之間沒有任何懷疑的,但她也明白想要完全消除他們之間的間隙,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那間隙本身的創造者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