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龍千絕專注地盯視着雲溪略顯慘白的臉龐,無聲地歎息,伸手,擁着她步入船艙。
雲溪『jīhū』是處在靈魂遊移的狀态中,被他牽引着,走進了船艙,直至過了許久,她才悠悠回過神來。
“千絕,是我害了他……”她幽幽說道。
“不要把罪責攬在自己的身上,這與你無關!”龍千絕溫柔地安慰道。
雲溪失神地搖頭:“怎麼無關?倘若我昨夜不是那麼無情地和他斷絕關系,他何嘗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龍千絕微微眯眼,不再言語,看着她的神色更顯憂慮了。
她将所有的罪責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知道她是不可能輕易将這個心結放下了。
究竟孰是孰非,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
船隻慢慢行駛離岸,也不知過了多久,船隻忽然停在了下來。
“我出去看看!”龍千絕起身,溫柔地輕擁了她一下,随後翩然轉身離去。
雲溪一路上都處于神思恍惚中,甚至連暈船的症狀也克服了。
現在船一旦停下,她暈船的症狀反而突顯了出來,腹中一陣翻騰。
“嘔!”她捂着嘴,飛一般沖出了船艙,尋到船舷處,趴在那裡一頓猛吐。
偶然間擡首,才發現此刻船隻停在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霧當中,分不清東西南北。
原來這裡就是屬于三大聖地的海域了,倘若沒有識路的人導航,她很有可能就會迷失在了這一片充滿迷霧的海域當中,最後饑渴而死。
船頭,隐約可見有另一隻船靠近,陸續有人跳上了船,聽聲音,來人正與白楚牧交涉。
雲溪一路扶着船舷,走到了船尾,她腳步有些虛浮。
仰頭處,那一抹紫色的身影處身于一片迷霧當中,依舊矗立在船尾最末端,和上船時一模一樣的站姿,仿佛從未挪動過。
雲溪抿了抿唇,強忍住腹中的難受,凝視着他的背影,開口道:“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會傷你如此之深,我……嘔!”
她趴在了船舷,又是一陣猛吐。
赫連紫風的背影微微晃動了下,他突然轉身,無情地擦着她的肩而過。
擦身之際,雲溪看清了他的臉,雪染的眉毛下,是一雙冰冷無比的眼睛!那冰冷的溫度,讓雲溪心底猛然一震。
他的視線『jīhū』沒有和她有任何的接觸,就直接擦身而去,留給她的是無邊無際的寒意……
那一刻,她心底說不出的滋味。
船頭方向,争論聲越來越大,雲溪逐漸回神,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态。
罷了,事已至此,她還能如何做呢?
他跟她劃清界限也好,至少這樣,他就不會再心系于她,或許哪一天他可以找到一個真正愛惜他的女子,與他攜手共度呢。
“牧少主,你應該知道咱們三大聖地的規矩,外人沒有邀請函,是不得随意踏入聖地一步的,還是請你将你的這些朋友們全部帶回吧。
”
船頭新上來的人乃是看守三大聖地門戶的弟子,此刻正與白楚牧争論着龍千絕一行人的去留問題。
白楚牧當即就惱了,對着弟子一頓數落:“他們是本少主的客人,本少主想讓他們進他們就進,你若是再膽敢阻攔,就别怪本少主不客氣!”
“牧少主,這是小人的職責,小人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還是請牧少主得到了長老會發給他們的邀請函,再請他們踏入聖地海域不遲。
”這弟子竟是個敬忠職守之人,油鹽不進。
白楚牧氣得面紅耳赤,想他好歹也是白鲨島白家其中一脈的少主,現在卻被人給攔在了海域外,讓他在自己的朋友面前丢了醜,他面子上實在是過不去。
再加上聞長老等人的境遇,他如何真能讓龍千絕、雲溪等人重返聖島?
“你給本少主去禀報泯長老,就說淩天宮尊主和他的家人前來聖地拜訪,請泯長老務必親自來一趟!”他朝着弟子招了招手,湊近對方耳邊低語了幾句後,又道,“快去快回!事關重大,切不可誤了大事!”
弟子聞言,神色變得更加凝重,點頭領命道:“是,牧少主!小人這就去禀報泯長老。
”
臨近的船隻越駛越遠,很快就消失在了霭霭的迷霧當中。
奇特的哨聲遠近呼應,這是屬于三大聖地的人在海域上相互傳遞信息的方式……沒過多久,方才的船隻再次駛了回來,隔着一小段距離,遙遙喊着:“泯長老有令,你們的船可以通過了!”
白楚牧長舒了口氣,立即下令,讓船隻繼續前行,駛入更為濃密的霧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