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千魂!
他奪人的目光直逼龍千絕,陰冷地牽笑:“各位,在比武之前,是否應該弄清楚,此人究竟姓甚名誰,來自何處,生于何家?”
他的手往前一送,直指龍千絕。
空氣中,忽然有什麼東西零星碎裂。
烏雲遮住了烈日,投下一片陰影。
所有人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來,是啊,此人究竟是誰,來自何處,生于何家?為何與龍千魂的容貌有幾分相似之處?
九長老激動得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凝視着比武台上的龍千絕和龍千魂,手心裡攥了滿把的汗。
終于,還是對上了,不可避免!
雲溪擡眸,厲目射向龍千魂,他到底想幹什麼?
龍千絕微微勾了勾唇,淡淡的口吻道:“龍千魂,當日我和千辰被趕出龍家之時,你是如何落井下石的,我記得一清二楚。
你以為你今日在這裡揭露我的身份,就能讓我驚慌失措,掩面而逃嗎?你錯了,我龍千絕向來恩怨分明,有恩的報恩,有仇的也一定會報!”
這般的凜然,這般的淡然!
龍千魂心神微微一動,眼神忽地變得銳利:“龍千絕,你是被龍家驅趕出家門的野種,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參加比武?你又有什麼值得可炫耀的資本?你的母親是個偷人的賤人,你和你的弟弟都是可恥賤種,你們根本就不配姓龍,因為你們不是龍家的真正血脈!像你們這樣卑賤的人,龍翔大陸根本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你們應當像過街的老鼠被人人喊打,遭人唾棄!”
“遭人唾棄!遭人唾棄!遭人唾棄!……”他的聲音在會場的上空,久久地盤旋。
衆人大驚,未料想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緣故,議論聲迅速地擴散開去。
雲溪明顯感覺到了龍千絕身周圍的氣場驟然變化,她心中微疼,為他而心疼。
想不到他的過往是如此得殘酷,他卻不願意與她訴說,她知道他是不想讓太過沉重的負擔轉加到她的身上,他想讓她快樂,讓她幸福,至于那些沉重的、悲傷的,他一個人統統獨自背負。
千絕,你的心裡好苦!
凝視着他寬厚英武的背影,它的上邊卻承載了如此多的沉重,她不由地感傷。
“龍千魂!你才是賤種!你才該遭人唾棄!”雲溪厲目射向龍千魂,盛怒道,“龍家了不起嗎?你以為人人都想當你們龍家人?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龍家,我看遲早要亡,不回也罷!”
“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龍千魂的身上燃起了怒火,氣息就如同烈火般驟然升騰起來,火焰越竄越高。
“跟一個不是東西的人說話,的确不需要任何的資格!”雲溪冷笑,身上的氣息也跟着釋放,對于一個侮辱她心愛之人的人,無須再有絲毫的忍耐。
兩股氣息即将相撞,龍千絕突然踏出一步,擋在了雲溪的跟前:“資格嗎?就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資格!”
他的落腳處,堅硬的青石地面,居然呈發散狀蔓延出了幾道裂縫,洶湧澎湃的氣息暴湧而出。
“吼——”
人們仿佛看到了他的身後,有一條金色的火龍升騰而起,沖天噴着火舌,咆哮嘶吼。
更為驚人的是,他的一雙眼睛蓦地爆射出了兩道金色的光,使得黑沉沉的比武台瞬間明亮起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忽然間撥雲見日。
烈日當空傾灑而下,所有的光芒都瞬間聚焦在了龍千絕一人的身上。
他的眼睛是金色的,他的頭發撒着金光,他的身體也籠罩着金光,然而這一切卻遠沒有他身後的那條金色的火龍來得光耀奪目,撼動四方!
此時此刻,他就是戰神附體!
他就是天神下凡!
“這是龍家的絕學!龍家龍血寶典的至高絕學,飛龍在天!”第一個出聲的竟然是主席台上的百裡穆然。
盡管與龍千絕有了數日的接觸,卻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龍千絕的至高絕技,百裡穆然激動了。
盡數龍家千百英才,除了龍家最早的祖先,似乎還從未有人真正練成過飛龍在天的至高絕技。
盡管他現在的整體實力還很弱,但隻要有了這樣的雛形,他的發展潛力就是無可限量的。
他深吸了幾口氣,不由地熱血沸騰。
那是一種猶如朝聖的信仰,一個武者對至高武學的追求信念。
不止他如此,他身邊的袁老也激動莫名。
“什麼?你……你怎麼可能……”龍千魂雙腳不住地倒退,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神色,他猛然搖頭,頭顱搖得跟波浪鼓沒什麼分别。
“不可能!這不可能!”
是的,這不可能!
龍家近幾代人,經曆了數百年,還從未出現過一個雙眸都是純正的金色的後裔。
就連現在的家主,雖說也是金色的雙眸,然而其中一隻眼睛卻是帶有雜色的。
盡管如此,他已經可以雄霸一方,無人能撼動。
他自己呢,擁有一隻最為純正的金色眸子,所以自小就擁有比尋常人都要來得驚人的天賦,被龍家的人一緻推崇為龍家第一天才,他從來都以此為殊榮。
然而此刻,他所有的信念都會無情地擊潰了。
最純正的龍家血脈!
龍血寶典的至高絕技!
這兩者居然同時出現在了同一個人的身上,而且還是一個他所鄙夷唾棄、曾經落井下石的人身上,這對他來說,是何等巨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