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北的好機會,改變了劍路,反刺向了他。
“是宗政鳴劍!”
“沒想到他如此卑鄙,居然當着衆人的面,偷襲赫連紫風,太卑鄙無恥了!”
“此等小人,根本不配與我們同台比試!”
“卑鄙啊……”
赫連紫風冷眼微眯,舉劍回身,緊追着龍千絕的身影,一同攻向了宗政鳴劍。
該死!他居然在背後偷襲他?
“宗政鳴劍,受死吧!”雷霆震怒,相比起同龍千絕比試,他現在更想一劍了結了宗政鳴劍,他最痛恨有人在他背後下殺手。
形勢突然之間發生了逆轉,原本還鬥得你死我活的對手,突然之間齊齊轉向了矛頭,一起攻擊宗政鳴劍。
宗政鳴劍暗暗叫苦,臉色煞白,他好不容易等到了絕妙的機會,以為可以一舉殲滅赫連紫風,一勞永逸,卻不想讓龍千絕破壞了他的偷襲計劃。
就差那麼一點點了啊,隻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偷襲成功了。
赫連紫風,他跟宗政家族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他憑什麼成為宗政家族的新貴,憑什麼跟他宗政家族的大公子平起平坐?
他不甘心啊!
兩柄長劍帶着濃濃的殺意,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逼近,他感覺到了死亡的窒息。
難道他就要喪身在此了嗎?
心底是絕望的呐喊!
無數的記憶片段在他腦海中飛掠而過……
曾經的宗政家族,曾經的父親和母親,曾經的快樂和溫暖……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而究其根本,就是因為那個女人,也就是他此刻最為痛恨的赫連紫風的母親!若非因為她,他的母親何以會抑郁而死?若非因為她,他的父親何以會越來越疏離他、不再關心他的一切?若非因為她,他在宗政家族的地位何以會日益動搖?
這一切,都是那女人造成的!
而赫連紫風,就是那女人的孽種!母債子還,赫連紫風就該背負他母親的罪責,承受這一切的罪孽!
他沒有錯!哪怕殺赫連紫風一千遍、一萬遍,他也沒有錯!
“啊——”宗政鳴劍仰天長嘶,發出了絕望的咆哮,那麼不甘、那麼撕心裂肺……
“住手!”一記沉厚的聲音自遠處而來,緊随而至的是一股渾厚的力量,生生地阻滞了龍千絕同赫連紫風兩人的劍氣。
梅蘭竹菊四賢紛紛跳下了石柱,虛空蹈步,縮地成寸,轉眼間就來到了三人跟前。
“四賢谷的規矩,任何人不得在此仇殺私鬥!勝負既已見分曉,就繼續進行下邊的比試吧。
”梅公子出聲道,威嚴的聲音,讓人不得不遵從他的意思。
龍千絕從容地收了劍,挑眉看了一眼宗政鳴劍,反正他要殺的人又不是他,殺與不殺,也沒有多大的差别。
收起了雙龍幻獸,擡頭,朝着天空中還在激烈打鬥的麒麟神獸召喚了聲,讓它退出了比試,消失了半空。
正如梅公子所言,比武其實已經見分曉了,盡管隻是小勝,但不得不說,這一場比試酣暢淋漓,很是痛快!
赫連紫風冷冷地盯視着宗政鳴劍,眼神如刀,紫色的幽光在他眼底不斷地流轉。
許久,他才徐徐收回了寶劍:“别讓我再看到你!”
冰冷的聲音,充滿了威脅。
倘若他想殺對方,易如反掌,隻不過,他不屑而已。
宗政鳴劍渾身瑟瑟顫抖,居然……居然躲過了一劫。
盡管内心不甘,他還是暗暗地慶幸,倘若就這麼窩囊地死去,他死也不甘哪。
“幾位前輩,在下先行告辭了!”宗政鳴劍朝着四賢拱了拱手,經過方才之事,他再無顔面繼續留下去了,轉身離開了四賢谷。
四賢目送着他離去的背影,誰也沒有阻止,他們的确需要高手不錯,不過如此心術不正之人,倘若加入到前往古戰場遺迹探險曆練的高手隊伍當中,誰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再度做出傷害自己同伴的事來。
與其時時刻刻都得防着他,倒不如就讓他自行離去。
雲溪長長地舒了口氣,幸好,他們兩個誰也沒有受傷,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她翻身一躍,跳上了擂台,冷眸環掃一圈,揚聲道:“從現在開始,由我來守擂,誰不服的,可以盡管上來挑戰!”
墨發張揚地在風中飛舞,英姿飒爽。
染上斜陽的黑眸晶瑩透亮,仿若一汪深潭,美得炫目。
雲溪一襲飄逸的白衣,迎風立在擂台上,絕色傾城,卻煞氣逼人天才兒子腹黑娘親1!
好狂妄的語氣!
面對現場如此衆多的高手,她居然口出狂言,隻身跳了出來,獨自守擂?她究竟憑的是什麼實力?仗的又是怎樣的自信和勇氣?
難道就因為百事通的一句預言,她真當自己了不起,奪魁奪定了麼?
霎時間,各種議論聲,疊疊而起,有憤怒的、有質疑的、有看好戲的……
龍千絕看着擂台上的雲溪,無奈地搖頭輕笑,她如此做,怕是為了防止他和赫連紫風再度對上,拼個你死我活吧?
赫連紫風逐漸收斂了身上的氣息,消化着方才的戰果,沒有想象中的憤怒和自暴自棄,反而有了一種傾訴完心事後的釋然。
将心中沉積多時的陰郁和怨氣,全部發洩了出來後,豁然感覺身上輕松了許多,或許,他是應該有所改變了。
宗政劍鳴如此怒視他,容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