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小路,兩個小隊的人在其間通行。
一隊精神飽滿,手中已獵獲五六隻獵物,另一隊則精神萎頓,手裡的獵物加起來也就隻有唯一的一隻,明顯失了底氣和信心。
“喲,這不是六組的人嗎?居然隻捕獵了一隻獵物,你們都是廢物嗎?”
“哈哈哈,還有一個時辰,今天的打獵考核就結束了。
你們六組注定是要墊底了,到時候可得給我們所有人燒烤食物,自己卻沒得吃,真是可憐啊。
”
“不是說他們組裡有個人長有天眼嗎?他們怎麼不試試用天眼來預測一下他們考核的結果,或者直接用天眼來推算一下到哪裡可以打到獵物?”
“什麼天眼,從來都沒有見她使過,誰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或許她跟她爺爺根本就是招搖撞騙,來我們端木家族混吃混喝來了。
”
“哈哈哈……”
面對二組的哄笑聲,六組的人又氣又惱,可偏偏他們說的都是事實,他們沒有任何的底氣反駁。
六組一共有六人組成,他們大都來自家族的旁系,本就在家族當中不受重視,再加上因為不是嫡系的血統傳承,資質也要稍差些,打獵考核輸給嫡系的子弟,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們畢竟都是孩子,年紀最大的也隻有十三歲,一個個年輕氣盛,好勝心強,哪裡容得失敗?
聽着二組的恥笑聲,一個個憋紅着臉,咬牙負氣。
雙方負責領隊的高手立在一旁看戲,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在他們看來,孩子們之間的争執是正常的,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走,别跟他們廢話了,咱們的對手是一組,一組才有資格跟我們争勝負,至于六組的人,天生都是些廢物,天生是來墊底的。
”
待二組的人大笑着揚長而去,六組的孩子們紛紛将矛頭指向了他們當中的一人,二組的人說的沒錯,她不是有天眼嗎?不是可以用天眼來預測未來嗎?那為什麼不能利用她的能力來幫他們獲勝?
“端木靜,我們是同組的隊員,是不是應該齊心協力,每個人貢獻出自己的力量?”最為年長的一名男孩對着其中一名年紀最幼的女孩說道。
女孩的身高矮了他一頭,烏黑的長發梳在腦後,紮了個俏麗的發辮,光潔的額頭露在空氣中,粉嫩水盈的肌膚,晶瑩剔透,赫然是個粉雕玉琢的水晶娃娃。
她,就是端木靜。
“霖師兄,我已經盡力了。
”她委屈的眼神回視他。
“盡力?你真的盡力了嗎?你為什麼不用你的天眼來幫助大家獲勝?”端木霖質問的口氣道。
“就是!隻要你用天眼,我們一定能反敗為勝。
”其餘的孩子們紛紛跟着起哄,俨然将端木靜視作他們不能獲勝的罪魁禍首。
“可是……可是爺爺說了,不能随便使用天眼……”端木靜在衆夥伴的逼視下,聲音逐漸微弱下去。
“你根本就是找借口!你爺爺不讓你用,你就不用?你知不知道,我們一組的人很有可能因為你的自私而輸了比賽,晚上不能吃飯?端木靜,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擁有天眼,還是根本就是騙人的?”
“對,你如果不是騙人,那就是你自私,不肯出力,讓我們組獲勝。
”
“不是的……”面對夥伴們的質疑和責問,端木靜擰緊了小眉頭,咬着下唇,她不知該如何向他們解釋,使用天眼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每一次使用天眼,她心底有多害怕,需要經曆多大的痛苦。
她也想赢,想要赢得夥伴們的認同,讓他們都喜歡自己,願意跟自己成為朋友,可是她真的不能随便使用天眼。
因為爺爺一再地告誡過她,天眼是逆天而行的存在,每使用一次,就會折一次壽,倘若使用次數過多,她極有可能活不過二十歲。
她不想死,不想這麼快離開人世,她還有好多想念的人,她舍不得離開他們。
“你不用狡辯了,你就是騙人精、自私鬼!”
“大家都不要理她,我們自己打獵去,反正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
“走!我們以後都不要理睬她!”
一行人鬧哄哄地離去,将端木靜一人遠遠地甩在了隊伍後邊,兩名領隊的高手遲疑了片刻,一個繼續領着大多數人朝前趕路,另一個留了下來,遠遠地照看着端木靜。
眼底泛起了一片濕意,端木靜咬了咬下唇,堅強地忍住了哭聲。
淡薄的身影,獨自立在原地,涼風瑟瑟。
“小靜……”不遠處,小墨将一切都看在眼裡,恨不得立即沖出去,将方才那些欺負小靜的人都狠狠揍上一頓。
他以為小靜跟着爺爺回了家族,會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