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大姐在替人頂罪?”
“那真正的兇手是誰?難道是……”
所有人敏感的眼神齊齊看向了雲陌遷,能讓大小姐如此不顧一切,以命相護的人,也就隻有他了。
雲陌遷清秀的眉頭倏地一皺,旋即慢慢舒展開去,竟露出一絲愉悅。
被人戳穿了殺人兇手的身份,他不是緊張、不是害怕,反而是釋然和愉悅,令人匪夷所思。
“殺人的是我!大姐是在替我頂罪!”一個突兀的聲音,搶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讓衆人将視線齊齊從雲陌遷的身上調轉向了聲音的主人,她不是别人,正是二小姐。
怎麼會是二小姐?
大小姐在替二小姐頂罪?
衆人糊塗了。
雲陌遷舒展開去的眉宇,再次糾起,目光逐漸深邃了下去。
宮主面色微沉,質問道:“老二,你說的可是真話?你真的是殺人兇手?”
強大的勢壓轟然而下,帶着幾分憤怒,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自覺地顫了一顫。
宮主發怒了。
隻是不知她憤怒的是二小姐殺人,還是二小姐繼續在替人頂罪。
二小姐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正殿中央,俯身叩首:“娘,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才是殺人兇手。
我的病其實早就好了,我一直在裝病,為的就是讓大姐和姐夫内疚,我想從大姐手裡将姐夫搶回來!”
整個大殿的氣氛陷入了一片死寂。
其他的公子小姐們都沒有出聲,一個個驚訝地看着二小姐,難辨真僞。
雲溪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雲陌遷的臉上,她有些氣惱,有兩個女人争先恐後地為他頂罪,無怨無悔,而他卻能無動于衷,這樣的男人未免心太冷太狠!
她替兩位小姐不值!
“老二,你可知道殺害自己的親兄弟親姐妹意味着什麼,該背負怎樣的罪名?”宮主的含怒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知道,我願意接受任何的懲罰。
”二小姐昂首,決然道。
宮主啪地拍了下鳳座的扶手,怒視着二小姐,她隐忍的臉龐上席卷着暴風雨,卻遲遲沒有再出聲了。
在場的其他人,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這樣的氣氛持續了大概有半盞茶的時間,宮主忽然收起了所有表情,平靜地看向了雲溪:“雲溪姑娘,你如何看待此事?你口中所說的為人頂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有何依據?”
宮主如此問,便是不相信二小姐的說辭,甚至也不相信自己的大女兒就是兇手。
也對,堂堂一個宮主,統帥着雲族數萬人,倘若真是一個昏庸無能之輩,恐怕雲族早就滅亡了。
以她的機智,怎麼會看不透事情的真相,怎麼會貿然斷定自己的女兒就是兇手?
這一刻,雲溪全然明白了。
宮主今日召自己前來,怕是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真的想要通過她來查出真正的兇手,從而為她的女兒洗脫冤情。
都說虎毒不食子,宮主也不例外,她如何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送死?
其實哥哥說的不對,宮主的确夠狠夠殘忍,可是她絕不會對自己的親骨肉兇狠殘忍。
因為,她畢竟也是一個母親。
雲溪深吸了一口氣,邁前一步道:“首先,我要從九煞銅像的出現開始說起……”
“九煞銅像為何會出現,是誰将它推到了衆人的跟前?”
“是姐夫!”她本是假設一問,為下面的話做伏筆,誰想雲中豹卻幹脆地為她作答。
“那麼九煞傳說的故事,又是出自誰的口?”
“當然是姐夫!”雲中豹很配合地作答。
雲陌遷的臉色微微一白,表面上依舊不動如山。
“沒錯!從九煞銅像出現,這個殺人之局也就開始了。
”雲溪的聲音森冷,如冰錐落地,“第一晚,最先觸碰了九煞銅像的,便是五公子和六小姐。
他們二人死亡的時間,『jīhū』所差無幾,在我們看來,一個兇手似乎根本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然後同時殺死兩個人,所以我們就自然而然地将它歸咎為是九煞詛咒殺人。
”
“第二晚,為了再一次證實九煞詛咒殺人的傳言,七小姐主動去觸碰了銅像上的奇獸,當時,我們在場的每個人都轉過了身去,按理說誰也不知道七小姐觸碰的究竟是哪隻奇獸。
七小姐觸碰完銅像之後,就立即趕往雲幻殿,将她所觸碰的奇獸告知了宮主一人……”
說到這裡,宮主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雲溪繼續說道:“到了晚上,我們所有人都聚集在七小姐的府邸,為了打發時間,我提議大家玩遊戲。
由于我們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而且兇手極有可能就藏在我們其中,任何人稍有異動,就會引起大家的懷疑,所以兇手很難下手。
但是,為了印證九煞詛咒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