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帶着他到了逍遙閣去見閣主了。
”
“鎮海元老也真是的,怎麼把人說帶走就帶走,不過幸好他去的是逍遙閣,倘若是别的地兒,萬一是發生什麼危險,那可怎麼辦?”雲溪略略有些不滿。
龍千絕安撫着她道:“算了,老人家也是一片熱忱,并無惡意。
”
正當夫婦倆擔心兒子的安危之際,在逍遙閣龍眼泉的泉邊,兩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對弈而坐。
微風輕拂着,二老很是惬意,坐在正對龍眼泉的位置上的正是逍遙閣的閣主,而坐在他對首的是一位陌生的老者。
兩位身上有着相同的氣場,一看就是萬年巨頭,否則身上不可能有如此接近仙人的氣息。
不同的是,閣主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兵器,灰色的長袍随風飄舞着,悠閑而飄逸,他對座的老者就不同了,一身腰闆挺直如劍,就如他背上背負着的一柄古劍,英氣逼人。
他眉宇間若隐若現的殺氣,仿佛是千萬個日日夜夜養成的,随時随地都會出鞘的殺氣。
閣主執白棋,淡淡地掃一眼對方的人,垂眸道:“慕容尊者貴人事忙,怎麼今日偏偏找到我這裡來了?莫非也是聽說了北辰家族之事,按捺不住了?”
慕容尊者肅着一張英氣逼人的臉,淡淡地說道:“閣主明知故問了吧?當年将北辰鎮壓在古戰場遺迹之時,你我可是都在場的。
現如今,時隔萬年他又重出江湖,想要重立門戶,擴張家族勢力,滿足他的野心,咱們身為正義人士,難道不該出份力來阻止他嗎?”
閣主沒有說話,眉宇淡掃,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慕容尊者觀察着他的神色,繼續說道:“我還聽說,雲萱的魂魄也被人從黑蟒山帶了出來,閣主可知此事?”
閣主的神色明顯一頓,搖頭道:“此事老夫倒是從未聽說。
”
“當年你我二人還有雲萱都曾一起鎮壓過北辰,他對我們肯定懷恨在心,就算我們不采取任何的行動,他早晚也會找我們尋仇。
老夫的意思,不如趁着北辰還未有所防範之時,咱們這些巨頭們聚在一起,聯手伏擊他,免得留下禍害,遺害蒼生,你看如何?”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其他人的意思?”
說到“其他人”幾個字時,閣主的眼神微沉了下,恐怕也隻有他們二人知曉,他口中的其他人指的是誰了,他們都是萬年前的人物,經過萬年的滄桑,能夠存活到現在的人已經為數不多。
而“其他人”則與他們有着相似的背景,都是那些早早便隐居在江湖,但在江湖中又有着舉足輕重的巨頭們,他們的份量非同一般,所以他不得不顧慮一下其他人的想法,再做決斷。
慕容尊者停下手中一切的動作,認真地看着閣主道:“我此來便是代表了其他人的意思。
自雲萱走後,咱們這些人便以閣主您馬首是瞻,您隻要一句話,我們便會照做。
希望閣主能好好考慮一下,這事關系到江湖的安定和大計,萬萬疏忽不得。
”
閣主漠然,嘴角浮起了一抹譏諷的笑,不易察覺。
他們哪裡是在找他商量,分明就是已經都商量好了才來通知他的。
明是征詢他的意見,實則便是要拉他下水,并且以他之名來以和北辰家族對抗,這些老東西真是一個比一個賊,誰也不肯出頭,卻來拉他下水,因為他們知道北辰并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在萬年前,為了對付北辰,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甚至雲萱自從那次大戰之後便受了重傷,一直都未曾痊愈,否則她也不會命喪在黑蟒山,被人封印了魂魄。
現在,已經曆經了萬年,北辰的實力必然已經大漲,他們想要對付北辰,怕是沒有這麼容易。
棒打槍頭鳥,誰當首領,誰将成為北辰的目标。
閣主知道他們這些老東西也都在懼怕北辰的報複,所以他們不得不先下手為強,提前團結起來給北辰緻命一擊,但是又怕一時失手留下禍害,便要推選他為首領。
若是失敗了,他便成北辰的複仇目标,而其他人都可以逃之夭夭,想得真是美呢!
若是換成一般人,經他這般吹捧之後,怕是會飄飄然,然後一口應下了首領之位吧。
見閣主默不作聲,沒有任何反應,慕容尊者暗暗有些急了,但他畢竟是經驗老道的高手,自有一套處事的經驗。
他自己想了想,反正時間還有多餘,他本就沒有預算閣主會在很短時間内就答應了他的要求,所以他決定跟他慢慢磨,磨個幾天,曉以利害,他總會答應的。
于是,他轉移了目标,将視線投向了龍眼泉的另一側,兩個孩子的身上。
他微微眯眼,或許那孩子便是閣主的弱點,從孩子的身上攻克,或許會容易些。
“那個孩子長得真是可愛,他是?”
閣主望了過去,唇邊泛起一抹發自内心的笑:“他是我龍家最年輕一代的嫡傳子嗣,老夫打算将一身所學全部傳授給他。
”
慕容尊者聞言,明顯一震,閣主這話可是大有用意的。
以他對閣主的了解,閣主是從來不收徒弟的,更不會将一身的所學傳授給他人,哪怕是他的親生兒子,親生孫子,他都沒有如此盡心過。
現在他卻說要将他一生的修為傳授給這個孩子,可想而知,這孩子在他心頭的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