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涉我的事!你有你要保護的女人,我也有我要保護的女人!不要再以愛的名義去傷害我在乎的人,如果你繼續這麼做,就别怪我将這個大逆不道之子,演個徹底!”
鳳家主的臉色忽青忽白,終于,他忍不住了,喝聲道:“你這個不孝子!我做了這麼多,還不是為了你?你怎麼就不能體諒為父的一片苦心呢?為父當初沒有救你娘,是迫不得已……”
“好個迫不得已!你當時完全有機會可以救我娘的,但你沒有救她,你選擇了去保護一個毫不相幹的女人!你怎麼不親自跟我娘說,你是迫不得已?”鳳天策冷嗤了聲,“收起你假惺惺的嘴臉,我不是天尋,也不是天毓,我不會被你慈父的假象所迷惑!如果你還想讓我對你有一絲的尊敬,那就請你收手,不要再幹涉我的事!”
“你簡直大逆不道!你簡直大逆不道!”鳳家主被氣得漲紅了臉,許多想說的話,就隻剩下了這一句。
這時候,鳳太君趕了來,阻止了父子倆的針鋒相對:“好了,都給我閉嘴!你們還嫌今天在賓客面前不夠丢臉嗎?”
父子倆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噤了聲。
鳳太君歎了口氣,道:“振祥,今天這事你做的不對。
縱使你不贊成迦藍姑娘和策兒交往,也不該拿奶娘的性命,去陷害迦藍姑娘。
奶娘是無辜的,你怎麼忍心對她下殺手?”
鳳家主急了,慌忙道:“娘,您誤會了。
奶娘不是孩兒殺的!孩兒見到奶娘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孩兒知道今日娘您邀請了迦藍姑娘,孩兒正好想到了,心生一計,這才順水推舟,設下陷阱的。
”
“不是你殺的?”鳳太君詫異,不止她,鳳天策也訝異了下。
“可是奶娘身上的劍傷分明就是你的蜂黃劍所緻……”鳳天策道。
鳳家主冷靜了下來,道:“我的劍一直藏在劍盒,我已經有半年沒有動過它,今日若非看到奶娘身上的劍傷,我也不敢相信,有人動用了我的劍。
”
“這麼說來,殺害奶娘的,另有其人?”鳳天策鎖緊了眉頭,眼底撲朔着掠過一道青光,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追問鳳太君,“太君,小藍藍呢?”
鳳太君微愣了下,道:“她早就走了,難道她沒有來找你?”
刺骨的寒冷自他胸腔蔓延開來,鳳天策似乎感知到了什麼,他轉身就要奪門而去。
突然,門“哐當”一聲被猛然關上,鳳家主的身影不知何時,堵在了門前:“你不許去!今天你若想走出這扇門,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空氣裡彌漫着一種介于海嘯和飓風交雜的詭異聲響,整個房間刮起了無名的旋風,凝結成風之結界。
鳳家主以他的身軀,牢牢地守住房門,不讓鳳天策越雷池一步。
鳳天策冷冷一笑,他的雙眸填滿了利刃般的冰棱劍刺,一雙風神之翼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就憑你,也想擋住我?”
鳳家主擡起逐漸變色的臉孔,他的瞳孔裡漸漸從混沌的漆黑凝聚成了銀燦燦的琥珀。
當他的視線重新聚集之後,他發現眼前漸漸散亂的氣流裡,鳳天策手持一柄方天畫戟,身穿白色戰铠,一雙隐形的雙翼在他身後悄然綻放。
“那是……”鳳家主的面孔顯露出驚惶。
“風神戰铠!”鳳太君吃驚的同時,脫口而出,“阿策,你何時已經能掌控風神戰铠和風神戰戟了?”
“三年前。
”鳳天策平靜的聲音裡,潛藏着随時可能激發的爆發力。
鳳家主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收起了結界,他慢慢閉上了眼睛,化作一聲歎息,整個人瞬間老去了十幾歲。
“你去吧,我再也不攔你了。
或許你是對的,我一直想要保護你,以為你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原來我錯了,你早已經羽翼豐滿,不再需要我的保護了。
”
鳳太君心疼地看着兒子,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房門被哐當踢開了,鳳天策沖出房門的一刹,停了下來,回眸看一眼父親和太君,哽咽道:“爹、太君,請恕策兒不孝!等策兒找到小藍藍,一定會帶她來向二老告罪!”
他的雙眸沖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很快又被他強行壓抑了下去,他沒有久留,轉身,像一陣疾風般,在夜色中飛奔而去。
他走之後,鳳太君拍了拍鳳家主的肩頭,安慰道:“振祥,孩子長大了,是時候放手了。
娘知道,當年的事,你是迫不得已。
倘若你選擇了救天策的娘,咱們整個鳳家恐怕都要亡了,你是為了保住鳳家,才放棄了天策的娘。
你的苦,娘心裡都清楚。
”
“娘!”熱淚再也不受控制,鳳家主像個孩子般,一頭紮進了鳳太君的懷中,嗚嗚哽咽。
相互依偎的母子倆,并不知道,有一場浩劫正在靠近,這場浩劫,足以給鳳家帶來滅頂之災……
鳳城的城門外。
鳳天策彎身,仔細檢查地上的馬車轍印,還有散落在馬車兩旁的蹄印,他可以肯定,這輛馬車必是納蘭家族的雪狼車駕無疑!
看車行駛的方向,應該是前往雪狼谷,但是納蘭潇白非尋常人,他有心想要帶走迦藍,就肯定會施展詭計。
到底是哪條路呢?
他看着前方的三條岔道口,開始犯難。
“大哥,發生什麼事了?”在他身後,鳳天尋、鳳天毓和鳳天歌三人策馬追趕而來,走近時,發現他正蹲在地上搜尋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