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聲音。
韓靈有些自責,人家小妹妹一心跟着她,左右姐姐地親昵叫喚。
她卻無情地将人家拒之門外,這樣做實在是太不夠道德。
“好了,現在沒事了。
”
她回頭望向澹台飛軒,這才發現對方一直含笑望着她,笑容詭異。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怎麼一個勁地笑個不停?”
奈何對方依然噤聲,無法言語。
“這兩晚你還是先在我這裡睡,等到府裡進行琴瑟和鳴大會,你再趁亂離開,現在府裡上下都在忙着準備大會的事宜,相信少你一個下人,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
”
她這樣美美地想着,她怎麼會知道那琴瑟和鳴大會的主人此刻就在她的跟前,她以為府中上下怎麼可能不注意到主人的下落?
鋪好了床,又将多餘的被子鋪設在地上,韓靈上下看了看,對方的身子如此柔弱,她總不至于把人盜了出來,又讓人睡地闆吧?她于是将床位讓了出來,自己則仰躺在地闆上小憩。
“你别怕,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國師那臭老頭子休想再玷污你。
”
韓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雖是地闆,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睡眠質量。
床榻上,澹台飛軒身形動了下,若不是他施放了*藥,恐怕她還難以輕易地入睡。
起身好奇地凝望着她,她熟睡的面龐沉靜而娴熟,很是吸引人。
回想起今晚的遭遇,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相處了這麼多回,她還是分不清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國師,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罵他。
她莫非是将自己當成了國師的男寵?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義憤填膺地想救他離開?真是有意思。
不過,眼前最為重要的,不是如何處理她,而是如何應付整個府裡上上下下近三十餘名的女子。
他真是快要瘋了,家族裡那所謂的琴瑟和鳴大會,在他剛出生時就已經定下,在他二十歲生辰的當日,他必須從家族中挑選出優秀的女子成親。
原本同族之人成親,他就已經很是反對,更别說要從他自幼熟悉、視同妹妹的人中間挑選妻子,他根本無法接受。
方才聽見了澹台飛雪的聲音,那是他最為疼愛的一個表妹,想她隻有十三歲的年紀,卻也被父母逼迫着來到這裡參選,他于心不忍。
彎身将地上的人抱回了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月光下,他忽然發現今夜的她很美,除去了軍營中那股傲氣和霸道,娴靜而雅緻的她更是讓人欣賞。
他忍不住伸手去觸摸她的面頰,如凝脂般潤滑的肌膚,一旦觸上就舍不得松開。
有一股奇異的感覺在他體内不斷升華,呼之欲出,他心神一凜,如觸電般跳離了她。
方才有那麼一瞬間,靈台清明,他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這是他發現自身有預測未來的能力後,極為少數出現這種狀況的時候,不祥的預感籠罩全身。
他不明白為何會如此,上次在青冥寺為她看手相,也不過是短短的異樣,而現在,他卻看到了血,刺目的鮮血,他分不清那究竟是她的,還是自己的,但他隻知道他們不能走得太近,走得太近就會有無妄的血光之災。
他這樣的預言,若是當面告訴她,她一定會捧腹大笑,然後罵他是神棍,然而隻有他身邊的人才知道,他的口中從無妄言,而他的預測也從無失算。
韓靈醒來時昏昏沉沉的,似做了一場大夢,轉頭環視房間,忽然想起昨夜是跟飛軒在一起,那麼他現在又去了哪裡?難道又被國師捉了回去?
不行,她要救他,不能讓國師把他糟蹋了。
剛出房門,就碰上了隔壁的澹台飛雪,看她一身清麗的容妝,似經過了一番靜心修飾。
韓靈繞着她轉了一圈:“飛雪,穿這麼漂亮,去做什麼?”
澹台飛雪嫣紅着臉,抿笑道:“今天表哥請我們遊園,當然得打扮得漂亮些啦。
”
韓靈蹙眉道:“難道你也想嫁給他?”
澹台飛雪低頭攪弄着自己的辮子,聲音小得不能再小:“如果表哥能看上我,我當然願意啦,不過……紫煙姐姐那麼美,他肯定會選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