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城樓之上時,她與龍之翼之間的對話盡皆落入他的耳中,他知道今夜她會與楚墨相會,隻是不明具體的時間。
内心裡,他不希望他們見面,可是他又無法阻止,原以為讓她累得在床上動不了,她就不會再去赴約,可事實證明,他還是失敗了。
輕歎、無奈,向來不可一世、無憂無慮的絕色臉龐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不該有的顔色,相比失去她的痛苦,他甯可勉強自己容忍她身邊的男人,或許不止兩三個。
輕縱,飛躍,他似一陣寒風,席卷着夜色,朝着城門外的方向追逐。
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跟随,然而他必須跟着,至少他要确認,她是安全的。
密林完全被黑暗所籠罩,月色掙紮着從枝葉的縫隙間揮灑而下。
一人在林中緩慢踱步,側耳傾聽着林外的動靜。
月光偏移,映出一張冷峻輪廓的臉,他的目光渙散,沒有焦距,每一步都踏得極為小心沉穩。
林外一個腳步聲臨近,他停下了步伐,面向來人的方向靜聽,面上浮起欣喜而期待的笑容。
“靈兒,是你嗎?”
“是我。
”
穿過重重的林木,白衣女子踏葉而來,身姿婀娜。
楚墨大喜,伸手向她道:“快過來朕這裡,讓朕好好摸摸你。
”為了今日之約,他特意提前半個時辰便到了,怕她懷疑自己的用心,他屏退了所有的侍衛,隻身前來。
三個多月的想念,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跟她訴說衷情。
白衣女子湊近他身前,步伐猶豫,餘光不時地瞄向身後。
楚墨的手觸及了她的臉,渙散的眸光也變得溫和無比,白衣女子微愣,望進他的眸底深處,無形之中被深深地吸引,無法再移開。
“靈兒,你的臉怎麼摸起來有點怪?”
白衣女子頓時醒過了神,退開一步,忙解釋道:“我的臉有些過敏,你還是别摸了,你直接看不就行了?看我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模一樣?”
楚墨的臉逐漸沉了下去,他懸在空中的手,忽然握成虎口,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你不是靈兒,你究竟是誰?”他的靈兒知道他有夜盲症,不會讓他在黑夜中視物,這就是她的破綻。
白衣女子急了,抓着他的手掙紮:“我是你的靈兒,你看清楚了。
”
楚墨冷笑,讓他看清楚?她果然愚蠢至極,沒有打探好确實的消息,就敢假冒他的心上人來騙他,罪該萬死!
“不管你是誰,敢冒充靈兒,朕絕不能留你。
”
白衣女子被他勒得滿臉漲紅,掙脫不了他,忙朝着身後呼救:“哥,救我!”
在她呼聲響起的片刻,一枚飛镖朝着楚墨的手射來,迫使他不得不松開了手。
“誰?”他側耳,用心地傾聽。
密林之中,一人從天而降,落至楚墨五步之外。
他沒有動作,隻是靜靜地觀察着楚墨的舉止和神情,尤其是他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
在楚墨質問了第三遍後,那人忽然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想不到堂堂秦國的國君竟然有夜盲症,倘若這個消息傳遍天下,你說是不是很有趣?”
“北辰熙?!”楚墨聽出了對方的聲音,有些不可思議的同時,也開始周身警惕。
北辰熙走近了兩步,方才那白衣女子也繞身到他身後躲藏,隻是從他背後露出半個頭,好奇地打量着楚墨,眸光忽明忽暗。
北辰熙沉聲笑道:“好耳力!我們隻見過一次面,你就聽出了我的聲音,果然不簡單。
”
楚墨此時不敢有其他人任何動作,被人識破了他的弱點,此刻的他莫名地心慌和驚惶失措。
“你究竟想做什麼?”
“很簡單,拿你的性命,換取整個秦國。
”
對方竟然是持着這樣的目的,楚墨眉眼皺起,沉聲道:“你未免太過天真,秦國沒有了我楚墨,照樣還有後繼之君,朕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
“那我們就等着瞧,我會先把你帶回趙國,然後再慢慢地處置你。
”北辰熙擡手打了個手勢,藍眸在黑夜中劃過異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