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心中一動,笑道:“三小姐是今日宴會的主角,怎麼跑到這裡躲清閑來了?”
李未央閑閑地擡手理了理鬓邊的散發,嫣然一笑,“大姐定會在宴會上大展風采,我若是擋了她的路,那才是罪該萬死呢!”
“你在說什麼?”拓跋真有些驚訝,臉上卻還是漾着抹暖笑,“今日宴會又不是為大小姐舉辦的。
”
李未央輕輕一笑,“今日三皇子名為來替我祝賀,實際上不過是想要掂量我們姐妹在父親心中的地位,不是麼?”
“你……”拓跋真沒想到她如此直言不諱,心下暗驚,臉上的笑依舊完美。
李未央輕描淡寫的挑眉,望着他,“三殿下不必費心了,雖然我幫陛下和父親解決了難題,可在父親的心裡,我永遠隻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庶女,這個安平縣主,也隻是名義上好聽罷了。
大姐卻不同,她有父親的愛重,有手握兵權的外公和舅舅,當然,還有無與倫比的美貌,她對你,才是最有用的。
”
她清秀的臉上不帶半點情緒,眼睛裡卻始終帶着一種嘲諷的神色。
這一幕映入拓跋真眼中,忽然間,就有了那麼點異樣的心情。
這個女子,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呢,他微笑:“看來,你是個難得的明白人。
”
李未央視線依舊望着他,卻又像是穿透他在看着别的什麼,淡漠而冰涼。
重活一世,她慢慢想通,李長樂固然美貌絕倫,李丞相的鼎力支持和蔣家的兵權,才是初初登基的拓跋真最看重的東西。
這個男人,不但有野心有膽魄,還有無與倫比的耐心,對着她演了八年的戲,一直到将她的最後一絲剩餘價值都榨幹為止。
拓跋真盯着她,老實說,李未央長得算漂亮,但跟李長樂比起來還是差的太遠,再加上面對自己的時候,她少了幾分女人的妩媚婉轉,多了幾分剛強和冷漠,他輕輕歎道:“你好像從第一次見面就很厭惡我……”
李未央唇角上挑,懶懶道:“殿下誤會了,你我不過泛泛,哪裡來的厭惡可言。
”
拓跋真不由發愣,他發覺,自己越來越沒辦法理解這個少女,甚至摸不清她半點心思。
這種感覺,真令人不舒服。
他淡淡道:“今日的宴會,你是必須去的,就算隻是李長樂的陪襯,你也非去不可。
因為太子殿下有一份禮物,要在衆人面前送給你,你若是不去,等同于違逆太子的旨意。
”
他以為李未央還會找借口推脫,可是李未央卻順勢站了起來,帶着笑容道:“多謝三殿下提醒。
”說着,便朝宴會的方向而去。
白芷對拓跋真福了福身,快步跟着離開。
拓跋真一愣,随即陰冷地盯着李未央的背影看了半天,冷笑了一聲。
宴會上,李長樂和身邊的貴族千金們談笑風生,一旁的夫人們則在悄聲談話。
赫昌侯府董夫人大約四十歲左右,滿身珠光寶氣,她輕笑着對大夫人道:“不是說這宴會是為三小姐準備的,怎麼不見她來?”
大夫人笑而不語,李未央不來是對的,這裡所有的女子和李長樂比較起來,都是相形見绌,她何苦自讨沒趣。
魏國夫人上次的事情後就恨上了李未央,她用手帕捂住嘴笑了笑,滿臉的嘲諷,“一個在鄉下長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