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畢竟,誰會想到菟就在紫河車裡呢?”李敏德素白的臉,烏黑的眼,笑容一起,就如有了極緻靈動的輪廓。
“就是啊,毒藥怎麼可能治病呢!要說毒,其實菟比砒霜還毒,很顯然,菟這種東西是不可能救人的,既然不可能救人,那……”李未央眨巴眨巴眼睛,話之說了一半兒。
“李未央,你瘋了不成!空口胡說什麼!”李敏峰惱怒地站了起來,捏緊了拳頭。
李未央看了他一眼,道:“大哥何必這樣緊張呢?難道你不知道,菟為厭勝之術,是陛下曾經明令禁止的東西嗎?”
李蕭然一怔,反倒突然醒悟過來,菟用于巫蠱,輕則家宅不甯,時有損傷或惹上官非;重則患上惡疾、遇上災劫、孩童夭折,最壞的情況下甚至會家破人亡,是一種非常惡毒的詛咒。
他猛地擡頭,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大女兒。
“長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善良懂事的大女兒,最近接二連三地犯錯,現在甚至還搞什麼巫蠱之術,這一旦傳出去,可是殺頭的大錯啊!
她是瘋了不成!
三夫人歎了口氣,道:“是啊長樂,你父親之前責罰你,也是因為你做錯了事情,怎麼能就此怨恨詛咒他呢?這哪裡還像是一個女兒所為?”
李長樂一下子變得無比驚悸,驚呼道:“父親,不是我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李敏峰知道事關重大,立刻跑到李蕭然身前跪下:“父親,妹妹不會做出這種事啊,她善良大方,是您最寵愛的女兒啊,難道你不相信她嗎?”
李蕭然緊緊盯着李長樂的面容,還是一樣的美麗,一樣的柔弱,一樣令人無法轉移視線的眉眼,可不知怎麼的,越看越讓人覺得可怕,越看越讓人心驚。
她可以因為妒忌未央得寵就陷害她,又不惜奪走别人的主張想要名揚天下,為了鞏固美貌不惜吃紫河車這種惡心的東西,還藏了菟暗中施行巫蠱之術來謀害自己,這樣的女兒,真的是他記憶力那個聰明善良,柔弱無比的孩子嗎?
這時候的李蕭然,已經全然忘記,是自己一步步縱容她,甚至暗中默許她做了這一切,才使得她變得如今這樣心胸狹窄,惡毒自私,以為全天下最美好的東西都應該是屬于她的,而絲毫也不在乎地将所有人都踐踏在腳下!
李長樂面色湧上一陣血紅,她竭力為自己辯解:“父親,女兒沒有,女兒怎麼會用巫蠱之術來謀害您呢?女兒怎麼會做這種事!”
在混亂之中,她拼命要抓住一個救命稻草,想也不想地,她指着李常喜,失聲道:“是你!是你誣陷我!你誣陷我!紫河車是你給我的!”
李常喜的臉上出現的錯愕,随後忍不住委屈道:“父親,女兒臉上有傷,大夫說紫河車可以養顔美容,修複疤痕,才給女兒開了這服藥,誰知大姐偶然見了,非說也要吃,這東西可不是尋常能見到的,女兒本還舍不得讓給她,可是大姐非要拿走,女兒不得已才忍痛割愛,可女兒送過去的時候,紫河車裡面根本是幹幹淨淨的,并沒有什麼菟啊!”
四姨娘擦了擦眼淚,道:“五小姐,快别說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啊!”
這話是真的,四姨娘的計劃并沒有告訴李常喜,送過去的紫河車裡面也并沒有菟,這樣說來,問題就是出在那位宋大夫身上!
李長樂顧不得再指責李常喜,膝行到李蕭然面前,凄聲道:“父親!不是五妹妹就是那宋大夫,他明知道菟是害人的東西,還将它推薦給女兒,這是構陷啊!一定是有心人在背後謀害女兒!宋大夫一定是被收買了!”
大夫人也趕緊到兒女的身旁跪下,淚水盈盈道:“老爺,長樂是咱們的長女,她個性溫柔,平日裡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麼會用什麼巫蠱之術,分明是有人在害她啊!”說着,她利箭一般的眼神射向李未央。
在她看來,四姨娘沒有那個膽子來害大小姐,宋正是這府裡多年的大夫,想要收買他必定要下血本,現在丞相府裡最财大氣粗又憎恨自己母女的,除了李未央還有誰!虧得她還以為今日就是李未央的死期,卻沒想到根本被人家算計了!
這個小賤人!大夫人手裡的帕子都要捏碎了,臉上的神情卻越發的哀婉。
李敏峰仰頭道:“父親,隻要找到宋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這出戲,李未央竟是看得津津有味,最後又是揚唇那麼淡淡一笑,似嘲諷似愉悅更似是置身事外。
看着結發妻子不顧在衆人面前的顔面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李蕭然的面上有一瞬間的猶豫。
李敏德眨了眨眼睛,“大伯父。
”他的面孔帶着難以描述的靈秀,此刻眼睛有點點壞心眼,又有點點稚氣。
——任憑誰也無法對這樣的孩子生氣,而且還是這麼漂亮又這麼懂事的一個孩子,李敏德接着道,“大伯父,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