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樂回到自己的院子,悄悄吩咐了檀香出去打聽,檀香直到晚上才回來,李長樂迫不及待問道:“如何?”
檀香道:“奴婢特地去找了七八位大夫,都一一确認過了,紫河車的确有美容養顔的功效,而且宮中的娘娘們也吃着,五小姐的話,想來是不會有差錯的。
”
李長樂原本在書中也是看過的,可是這東西血腥,她總覺得怪惡心的,現在看到李常喜用來美容,她當然也按捺不住了。
當天晚上,李長樂便悄悄去了雙月樓。
李常喜正坐在美人榻上,一個大丫頭端着托盤從門外進來,托盤上一個精巧的小盅,李常喜習以為常一般地打開蓋子,用心地吃起來。
李長樂一進門,便聞到一種異香。
這香氣裡面還帶着一種血腥味,李長樂本能地掩住鼻子,不過她馬上覺得這個動作太突然了,便笑着捋了捋鬓發,笑道:“妹妹這就吃上了嗎?”
李常喜一看到李長樂來了,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迎上來。
“聞着怪香的,真的有效嗎?”李長樂控制不住這樣問道。
李常喜嫣然一笑:“大姐,不瞞你說,比那些人參雪蓮的都管用。
我現在就靠着這個,指望能治好臉上的傷疤。
”
“這東西——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作用……”李長樂十分謹慎。
“怎麼會不好,若是不好,哪兒還有那麼多人敢吃這個?要知道它可不是随處可見的,還要碰巧趕上有人家生産,尋常大夫都是弄不到的,和黃金一個價。
”
李長樂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就聽見李常喜笑道:“大姐要不要帶回去一點試試看?”
李長樂遲疑地看着那青花瓷的小盅,最後,還是受不了越變越美的誘惑,終究點了頭。
三日後的一個夜裡,大夫人身邊的林媽媽帶着四個膀大腰圓的媽媽突然進了李未央的院子。
李未央早已換了寝衣,正在用梳子将頭發理順,就聽見外面的白芷道:“林媽媽,這麼晚了,不知夫人請我們小姐過去幹什麼?”
李未央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勾起唇角,大夫人果然是心急啊,想現在就下手除去自己嗎?墨竹輕聲道:“小姐,是不是先為您梳妝?”
李未央點點頭,墨竹便輕手輕腳地幫她重新将頭發梳理好,又換了衣裳。
林媽媽皮笑肉不笑的道:“這些事情哪裡是咱們下人多嘴的,大夫人的吩咐,我可是傳到了,請三小姐快跟奴婢走吧。
”
雖說李未央封了個二品的縣主,可大夫人是她的嫡母,又是一品,林媽媽雖然态度很恭敬,可實際上并沒有把李未央放在眼裡,說話的語氣有點怪怪的。
白芷想要發怒,可是想到小姐的吩咐,笑道,“那請林媽媽稍候片刻,小姐馬上就起來梳妝。
”
林媽媽道:“那是自然的,奴婢等着就是。
”
李未央慢騰騰地收拾好了,吩咐白芷帶着院子裡的丫頭媽媽今夜不許睡了,都守在院子裡等着,白芷猜到要等什麼,便垂着眼睛應下了,李未央自己帶着墨竹施施然離去。
見面的地方卻不是在大夫人的院子,而是在正廳。
出人意料的,除了外放的二老爺之外,老夫人、大房、二房和三房的人全都在,衆人之中,以一身燦爛淺紫衣裙的李長樂最為引人注目,這大半夜的爬起來,她的顔色非但沒有受損,反倒面色潤澤若桃花,整個人似籠在豔麗浮雲中,華貴無比,引得旁邊的二小姐李常茹頻頻注目。
李未央向衆人行了禮,目光坦然地落在大夫人的身上。
大夫人端坐着,頭發梳得一絲不亂,發間也隻是用一隻紅寶石簪子别住,并沒有其它的飾物,顯得端莊大方。
她目光在李未央的臉轉了一圈,笑笑:“先去旁邊坐下吧。
”
二夫人終于沉不住氣了,道:“大嫂,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大半夜的,還讓不人休息了!”最後一句話已經帶上了一分責問的意思。
李蕭然皺了皺眉并沒有說話,大夫人淡淡笑道:“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李家着想,因為我待會兒要說的這件事,事關李家每一個人,不得不謹慎。
二弟妹若是不願意聽,回去就是了,少了你一個,也不會耽誤事兒的。
”
什麼還沒有說,一開口便給二夫人扣了個大帽子,二夫人哼了一聲兒:“既然來了當然要聽完再走,大嫂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
一聽大夫人的話,李未央便聽出她的心思了,隻不過裝作一無所覺,将對面李長樂投過來的眼神當作空氣。
老夫人不耐煩道:“好了,到底有什麼話,說清楚就是!”
大夫人賠笑道:“老夫人,若非事情緊急,我也不會驚動您,事情是這樣的,老爺這些日子一直噩夢連連,我心中着急,便請了京都最出名的法師回來看,他算出咱們宅子裡有邪氣作祟。
”
老夫人冷笑一聲:“邪氣?哪裡來的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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