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碎末。
這等景象誰曾看過,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呆住了,場内靜寂一片,甚至連鼓掌歡呼都忘了。
拓跋玉笑道:“我獻醜了。
”
拓跋真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滞,随後他突然拍了拍手掌:“果然精彩!”衆人一下子被他提醒了,紛紛歡呼起來。
“七殿下好厲害!”“是啊,居然能看到這麼精彩的箭術!”“七殿下就是不一樣!”
李未央頓住了動作,不禁擡起眼睛凝望着那個輕袍緩帶、面如冠玉的翩翩濁世佳公子,有點好奇,有點探究,然後,默默的生出期待。
拓跋玉啊,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希望你再接再厲,狠狠扇拓跋真一個耳光才好!
李敏德遠遠望着這一幕,突然輕輕笑了笑。
八皇子仔細瞧着李敏德,見他一襲淡紫色春衫,袖口上的滾金邊又為這身裝束平添了幾分貴氣。
明明年紀那麼小,卻分明眼如春水,即使是在太液池裡也看不到這樣燦爛的春波。
他隻是那麼随随便便的坐在那裡,滿眼的花朵便暗淡下來,成了他畫中的背景。
一個男孩子長成這樣,實在是太讓人受不了了。
八皇子看得有點發癡……旁邊的五皇子道:“蘭兒,你可這麼盯着别人看,小心别露了餡兒,要是讓父皇知道你偷偷穿着八弟的衣裳冒充他出來玩,非氣壞不可。
”
八皇子拓跋聰和九公主是一對孿生兄妹,兩人生的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别,就是九公主眉心一點紅痣,隻是一般人都沒辦法區分。
誰會想到,坐在這裡的調皮少年,分明是一個可愛的少女呢?香蘭公主不理會五皇子,隻是盯着李敏德看,卻瞧見他的目光一直望向李未央的方向,不由有點洩氣,轉念一想,卻又高興起來。
李敏德和他堂姐感情那麼好,自己若是和李未央做朋友,不就可以經常見到李敏德了嗎?
五皇子看了李長樂一眼,突然泛起一絲笑容,道:“我七弟的箭,究竟射程多遠。
”說着,他快步走了出去,然後一直走到最遠的蘋果所在的那棵樹,作勢看了一番,随後大聲道:“果然是五個蘋果都碎了。
”
他像是不服氣一樣,道:“若單輪射程遠近,我應當不會輸給七弟。
”說着,他舉起弓箭,竟然猛地射出了一箭。
方向,赫然是女賓的坐席。
女眷們驚呼一聲,全都跳了起來,卻看到那支箭筆直飛向李未央。
在這一刻,全場寂靜!李敏德隻覺得自己的心跳,一瞬間幾乎停止!
然而,那長箭從她耳旁劃過,然後叮的一聲,射進了一旁的大樹,發出顫音。
李未央笑着望向五皇子,面色沒有絲毫的改變。
拓拔睿沒想到李未央竟然沒有躲避,一時之間,臉色也有點微微發白。
他并沒有想要殺死對方的意思,不過是要吓唬一下這個刁鑽的小丫頭,卻沒想到人家坐在位置上靜靜地望着自己,根本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
這樣一來,就顯得自己不但莽撞,更加無禮——
永甯公主勃然大怒:“睿兒,你這是幹什麼!”
拓跋真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就在拓拔睿舉起弓箭的瞬間,他的心髒猛地收縮了一下,直到看到李未央平安無事,他才松了一口氣,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奇特的感受,可是他卻知道,李未央這個人,似乎不知不覺的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在他的興趣還沒有消失之前,李未央當然得活的好好的。
至少,他要讓她看見,拒絕他的接近,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五弟,你也太莽撞了,怎麼能胡亂射箭呢?吓着了安平縣主,還不快賠罪!”
他向拓拔睿使了個眼色,拓拔睿會意,連忙上去道:“我隻是想要試試看能射出多遠,縣主不要怪罪。
”
李未央笑了笑,鎮定從容道:“五殿下眼神不好,這也沒什麼。
隻是我離公主座位不遠,傷了我沒關系,要是傷到公主就不好了。
”
拓拔睿的臉色變得鐵青,自己本來想要将李未央吓得屁滾尿流當衆失态,沒曾想到反倒被她教訓了。
尤其是李未央的眼神,讓他感覺自己仿佛是個跳梁小醜!
這個孩子,沒有風度不說,連半點分寸都沒有……公主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了,是啊,要是剛才這箭射偏了,自己豈不是也要受傷,不由沉下臉道:“睿兒,你的箭術當真是父皇教導的嗎?他看到你這麼胡來,真是要失望了。
”
拓拔睿知道公主很得陛下歡心,吓了一跳,連忙請罪道:“皇姐恕罪,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莽撞了。
”
永甯公主面色冷冷的,就聽到一旁有人打圓場道:“哎呀,這樣一來,射的最遠的人豈不是五皇子了!”
衆人望去,的确,五皇子這一箭,足足射出兩百米,若說起射程遠近,五皇子的确是可以拔得頭籌。
這時候,另外有個清亮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大聲道:“且慢!”
衆人側頭一看,紛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