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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别有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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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的動靜。

     不多會兒,管家連忙過來禀報:“戲台倒下來了,已經去查看過,那戲子受了不輕的傷,隻怕今日不能表演了。

    ” 這時候,大家便看見那戲子渾身血淋淋的被人擡了下去。

     李長樂歎了口氣,極輕地搖着團扇,垂眸,隐在陰影處的面上隻是那麼淺淺一笑:“真可憐。

    ” 九姨娘的面龐此刻已經如雪般近乎透明。

    半晌,她才接道:“是啊,真是可憐。

    ”然後就緊閉上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長樂暈着粉色口脂的唇輕輕地抿着,笑意盈盈。

     這場戲唱到現在,戲子都掉下台了,血糊糊的一片,誰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大夫人站起來,吩咐道:“多給戲班子一些銀錢,讓那戲子好好看病。

    ” 管家道:“是,大夫人仁慈,奴才立刻去辦。

    ” 李長樂也跟着大夫人一起站起來,伴着頭上的金钗步搖顫顫,絕麗的面容讓人不由得想起牡丹,一派錦繡绮麗。

    她看了九姨娘一眼,微微一笑,扶着大夫人走了。

     李常喜冷哼一聲:“真是掃把星,過個生辰都這麼不吉利!”說完,拉着李常笑,跟着四姨娘離去。

     原本還花團錦簇的看台上,一時竟然隻剩下李未央和九姨娘兩個人。

     九姨娘的眼睛裡,卻是朦胧的一片情絲,她不由自主想起當初自己剛剛唱戲的時候,經常因為唱得不好被師傅打罵,那時候隻有那個人安慰她。

    那一次,她感到他的呼吸輕輕的溢上她的眼睫,不由得微微戰栗了一下。

    而他也趁這當兒擁她入懷,緊緊地,直到身上的熱度把她涼薄的身子暖熱,慢慢的,她在他的懷裡愈發的柔軟起來,他埋臉下去,把唇按在她的唇上……原本以為可以嫁給他的啊,可是後來,她怎麼就被李丞相看中了呢?九姨娘的神情,有數不盡的恍惚。

     李未央瞧九姨娘依舊神魂不屬,不由歎了口氣道:“那戲子傷的不輕,不過應當是皮外傷,不要緊的。

    ” 九姨娘聽到她的聲音,心頭一跳,轉過身來,李未央衣裳的亮色與潔白的皮膚一映,越發顯的她眉宇青青,唇紅齒白,那雙長睫毛下的雙眸竟婉若古井,潋滟出清冷的光芒。

     是三小姐李未央,九姨娘低下頭,道:“是。

    ” 李未央微微一笑:“九姨娘,母親今日特地為你設宴,乃是出自一片苦心,但願你,明白她的苦心孤詣才好。

    ” 九姨娘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李未央。

     三小姐是庶出,卻又是陛下親自冊封的縣主,在家中的地位節節攀升,甚至壓過了那位國色天香的大小姐,可是她和大夫人的關系卻越來越惡劣,看似和睦平靜實際上早已是水火不容,九姨娘早已警醒,必須離這兩方的鬥争遠遠地,卻沒想到,李未央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李未央淡淡地看着九姨娘充滿疑惑的臉,并沒有具體地去解釋這個問題,反而慢慢道:“戲台好端端的,怎麼會塌呢?”她這樣說着,一邊慢慢走下了看台. 九姨娘聽着這看似感歎的一句話,卻已經渾身冰涼,如墜冰窟。

     武生明傑渾身是傷,被擡回戲班子養傷,大夫剛走,一群陌生人便沖了進來,不由分說的翻箱倒櫃,挖地三尺的一陣翻找,可是翻遍了也沒找到他們要的。

    便又按倒了明傑,不顧班主的阻攔将人匆匆綁起來,就一哄而散。

     又過了一個時辰,九姨娘被招進了大夫人的院子。

     “真是家風喪盡,到底是個戲子,什麼是羞什麼是恥都不知道,竟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 九姨娘剛進了屋子,聽了這話,面上的血色一下子消退的幹幹淨淨。

    她強自壓抑着心頭的恐懼,進屋子拜了下去:“夫人。

    ” 大夫人擡起眼睛,盯着她瞧。

     九姨娘知不覺就紅了眼眶,突然撲跪在端坐首座的大夫人身前,哽咽道:“夫人,我沒有……” 大夫人微微擡起纖細到尖利的下颌,極輕的笑了出來。

    随即,溫溫和和,親親切切的說:“九姨娘這是怎麼了?” “我……我……”九姨娘伏在地上,面容上抑制不住地湧起驚懼,咬着牙死死忍住眼中的淚。

    眼前的一切與自己性命相關,她不由自主的周身從裡涼到了外,無法隐藏的顫抖。

     大夫人的眼睛犀利如劍,無底,定定望注她許久,然後才輕輕翹起唇:“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起來吧!” 林媽媽笑着上去扶起了九姨娘,然而她卻更加摸不清大夫人的心意,不由惶恐地站着,紅着臉,低着頭,抿着嘴,局促不安地擰着飄帶,那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大夫人,就像在密桃上微顫的露珠。

     好一個無辜的模樣。

     跟當年的那個小賤人一模一樣! 大夫人見不得這張有七八分相似的臉孔,好不容易才把往心頭翻湧的熱血壓下去,幾乎稱得上和藹地賜她一個座位。

     九姨娘欠着身子坐下了。

    即便是坐下,她也不敢把身體的重量全壓在椅子上,身體還是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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