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茶還沒有出,這是去年的陳茶,你将就着試試。
”
九姨娘嘗了一口,這所謂“将就”的茶,比她平日吃的茶還好上幾分。
她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李未央。
李未央如今的吃穿用度,都遠遠超過這家裡的每一個人,一個庶出的女兒卻過着這樣的好日子,難怪大夫人那麼憎惡李未央,非要将她逼到絕路了……九姨娘想到當時大夫人疾言厲色的模樣,不由得垂下了頭,随後,她猛地擡起了頭:“縣主,我有事想要求您幫忙!”
李未央看着她,不由揚眉:“姨娘有話不妨直說。
”
九姨娘勉強笑了笑,道:“這裡不方便,能不能換個地方。
”
李未央微微一笑,直截了當答道:“不必,事無不可對人言,我相信九姨娘沒什麼不好被别人聽見的話。
”
九姨娘沒想到她拒絕得這麼快,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一會才道:“人家都說縣主心地善良,喜歡幫助别人,怎麼連句話都不肯聽我說——”
李未央失笑,這九姨娘,雖然比不上四姨娘拍馬屁的功夫,學的倒挺快。
九姨娘見李未央笑了,以為她松了口,連忙道:“我是真的有急事要求您,若是您肯幫我,讓我做牛做馬,萬死不辭——”
李未央皺眉,九姨娘連着上來抓住她的手:“縣主,人命關天,你就不能幫我一把嗎!”
自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會做好事的!李未央站着沒動,道:“九姨娘,老夫人還在等我,我得走了。
”
九姨娘着急起來,忙道:“縣主請留步,我就在這裡說——我想求你放了我。
”
李未央有一瞬間的驚奇,道:“你說什麼?!?”
九姨娘一咬牙,道:“我是求你放了我!”
剛才她已經走遠了幾步,現在周圍除了李未央的貼身丫頭,并沒有别人聽見她們的對話,可是李未央一偏頭,便能看見有不少的丫頭從那邊的走廊魚貫走過。
縱然她們聽不見,可也看見九姨娘在這裡和她拉拉扯扯了,這算是個什麼意思!李未央不怒反笑:“你如今是父親最寵愛的妾,榮華富貴一輩子,你叫我放了你,你要去哪裡?”
九姨娘一怔,随後道:“這裡雖然好,可是環境複雜,我縱然得寵,又能得寵幾年?遠不如我自己攢了銀子出去的好!”
李未央沉了臉,一聲不吭,轉身就朝外走。
九姨娘原本說得好好的,不知她為何突然變了臉,忙拉住她的袖子,道:“縣主!我隻是求你救我一命,若是我再留在這裡,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李未央冷冷望着她,九姨娘連忙道:“剛才大夫人又叫了我去訓斥,還翻出過去的陳年舊事,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李未央用力掙開她的手,冷聲道:“你想要走,那自去向父親或者母親道明就是,何須來求我。
”說完不待九姨娘辯解,快步離去,不料,九姨娘竟雙膝一曲,撲通一聲跪倒在李未央面前,央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縣主你發發善心,放了我吧!不然将來叫大夫人抓住了我的把柄,一定會打死我的!”
在這裡突然跪倒,不知道别人會怎麼想,好一點會覺得她李未央欺負了九姨娘,壞一點的直接就會懷疑她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九姨娘是的确單純無知不知道豪門權貴的規矩還是根本就是故意讓人看見!
李未央對白芷使了個眼色,白芷和墨竹會意,兩人上去架起了九姨娘,李未央冷冷道:“你若是喜歡自由,當初就不該跟着父親回來,既然已經成了妾室,就該安分守己,好好伺候父親。
”
九姨娘淚水漣漣:“縣主你從小錦衣玉食長大,哪裡知道我們這種人的艱辛。
我原本在昌州,雖然不曾大富大貴,卻也是好人家的小姐,誰知道親娘病逝,繼母無德,騙着我爹将我賣給了戲班子。
我從小跟着戲班唱戲,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這些我都不怕,隻想着有朝一日存夠了銀錢,自贖了自身,投奔個窮親戚,再置些薄産,尋個人家過日子。
誰知後來被尚書大人看中,将我送給了老爺,我原本想着即便是做妾,隻要老爺疼我,我也有好日子過。
誰知今日裡大夫人卻突然将我叫過去,逼着我承認和那唱戲的戲子有染,還威脅我要将一切告訴老爺,縣主,若是真的讓她抓到了把柄,我真的無路可走了!”
李未央沉默不語,仿佛在思考九姨娘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九姨娘看她的神情,猜想她是在猶豫,忙道:“我曉得縣主是這家裡難得的好心人,否則你也不會照料無人可托付的三少爺,再者說,你也不願意看着大夫人得意是不是?求你也幫我這一回吧!”
李未央暗道,幫助李敏德,那是因為對三夫人的承諾,絕非她大發善心,這輩子,她絕對不會做什麼善心人了。
九姨娘見她還是不作聲,以為她不肯幫忙,連忙道:“縣主,我不會讓你白幫忙的,你若是有什麼事情要我辦,我絕不會推辭!”九姨娘這時候突然看見林媽媽出現在鵝卵石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