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看看未央的手藝怎麼樣。
”
李常笑便急忙取過專門用來喝湯的精緻蓮葉碗,為大夫人和李蕭然分别盛了一碗,小心翼翼地端到兩人的面前。
李蕭然回頭,和四姨娘道:“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們了。
”
四姨娘道:“夫人身體安康就是我們的福氣,沒有什麼辛苦的。
”
李常笑的眼圈不由自主紅了,想起這些日子被大夫人當牛做馬地使喚還不能有半句怨言,否則就是對嫡母不孝,她心裡真是難受極了,擡起眼睛,想要從李未央的身上尋找一點同病相憐的理解和慰藉,然而李未央卻盯着那碗湯,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李未央看着大夫人的手輕輕舀了一勺湯,緩慢地送到唇邊,正要往下送,這時候,杜媽媽突然沖了上來,一把奪過她手裡的調羹,猛地摔了出去。
衆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大夫人勃然大怒,劈頭蓋臉地罵道:“老奴才,你這是瘋了不成!”
杜媽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泣不成聲:“夫人,奴婢有罪啊!”
在發怒的時候,大夫人的眼睛裡隐藏着一種深深的得意,嘴角的肉也因為激動而在顫抖。
李蕭然也是勃然色變:“杜媽媽,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你也失心瘋了嗎?!”
杜媽媽嚎啕大哭:“夫人,奴婢本來不想說的,可是現在奴婢不得不說了!”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極為吃驚的神情,他們不知道這個杜媽媽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眼淚鼻涕流的滿臉,好像是忍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未央淡淡道:“杜媽媽,父親母親正在用膳,你縱然有話要說也不該挑現在,難道在母親身邊呆了這麼多年,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杜媽媽身體一震,随後擡起頭,滿臉憤怒地望着李未央,與平日裡的恭順小心判若兩人。
白芷吃了一驚,心中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仿佛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很不好的事情一樣。
果然,杜媽媽大聲道:“縣主你這是心虛了嗎,怕奴婢把你做的醜事全都抖出來是不是?!奴婢告訴你,奴婢是眼睛瞎了才會聽你的話答應幫你去害大夫人,現在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就是拼個一死,也絕對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
白芷連忙上前一步:“杜媽媽,你滿口胡說八道什麼!”
李未央揮了揮手,當着衆人的面冷笑一聲:“讓她說下去。
”
“老爺,夫人,那乳鴿湯裡面放了東西,若是夫人真的喝了,隻怕頃刻之間就會斃命!”
廳上的衆人都無法理解地看着杜媽媽,連李蕭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聽到了什麼!
大夫人立刻追問道:“杜媽媽,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杜媽媽不說話了,隻是低頭猛地給大夫人叩頭,“奴婢錯了!奴婢錯了!求夫人饒恕!”
大夫人皺眉:“你既然知道錯了,就該老老實實地把話說清楚,這樣說一半,叫我們怎麼相信你!難道你要看着真兇逍遙法外嗎?”
杜媽媽聽到這裡,跪在地上全身抖個不停,慢慢地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大夫人,然後依次看向廳上的衆人。
“是!奴婢全都說出來,乳鴿湯裡面的藥,就是縣主命令她的丫頭放進去的,奴婢也知道這件事,隻是縣主許了奴婢五百兩金子,奴婢一時被鬼迷了心竅,竟然真的答應了幫她成事!”杜媽媽一邊說,一邊嚎啕大哭。
李蕭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滿口胡言!”
杜媽媽仰起臉,鼻涕眼淚都模糊了:“奴婢不敢撒謊,老爺若是不信,可以去驗看這湯!”
李蕭然冷冷道:“來人,查驗!”
李未央默然地望着杜媽媽,心頭不禁浮起冷笑,原來在這兒等着她呢!先是借由過去的舊事作出被她收買的樣子,然後借着五小姐放蠍子的事情來告密以取得信任,就是為了現在這個時刻倒打一耙!
一個媽媽立刻拔了銀簪子上前,試了試李蕭然面前這碗,片刻之間,銀簪子的末端就黑了過來。
李蕭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難看,他身後的四姨娘驚呼道:“天啊,真的有毒!”
李未央卻是在思考,剛才一路沒有任何人經手過這湯,除了……她看了一眼盛湯的碗,沒錯,大夫人是在這碗上動了手腳,平日裡縱然是驗毒,也必定是查驗帶過來的東西,而不是大夫人這裡原先就有的東西,試想,誰會想到大夫人會用這個盲點來陷害李未央呢。
杜媽媽又大聲喊道:“還有金子,縣主交給奴婢的銀票,奴婢分文未動,全都放在床底下的暗閣裡面!老爺夫人大可以去驗看,奴婢月銀有限,若非縣主給的,哪裡來的那麼多銀票!”
話說到了這份上,誰都會相信杜媽媽的話,要人證有人證,要物證有物證,誰都得相信她!
大夫人咬牙切齒:“李未央!我有哪裡對不起你,你竟然要買通這老奴才來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