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保護不了的丫頭,還留着有什麼用!”
衆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可是誰也不敢說什麼,李蕭然冷冷地笑了笑,開口卻道:“武威将軍越來越有派頭了。
”他的聲音很平淡,李未央卻從中聽出了風雨欲來之勢,蔣南當然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十分的嚣張,但他卻半點都不畏懼:“表妹的性命,自然比這些下人要重要得多!若是她無辜受難,我不知道怎麼向祖母和父親交代!請姑父和李老夫人恕罪!”
李蕭然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的殺意,最後卻化為一道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個小輩,在李家也敢這樣放肆,固然說明蔣家嚣張跋扈,但同樣的,這樣的人家,也将弱點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蔣南對他尚且如此不敬,對皇帝呢?心裡又能敬重到哪裡去,蔣家一世小心,卻沒料到在小輩這裡露了底。
就在這時候,那小丫頭慘叫一聲,開始在地上翻滾、亂摳,衆人驚恐地看着她重複着和剛才李長樂一樣的動作,顯然是中了同一種毒,所有人都愣住了,驚恐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隻有李未央厲聲道:“盧公,你就眼睜睜看着病人死在你面前嗎?”
盧公一下子驚醒過來,連忙吩咐人抓住那丫頭,随後道:“藥丸我是沒有了,不過可以用其他法子慢慢想辦法,不會讓她丢了性命就是——”當然這丫頭要受許多苦就是了,這句話他沒說,但大家心中都是有數的。
丫頭很快被擡了下去,屋子裡一時之間安靜的如同墳場。
蔣南慢慢道:“看來問題就出在這瓶牡丹頭油上。
”
檀香的喉嚨幾乎都啞了,戰戰兢兢道:“這是十日前管家送來的,小姐還很喜歡,每日都用的——”她想到自己每天都接觸到這頭油,卻好運氣的沒有中毒,不由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實際上她是不會中毒的,因為她隻是沾了沾就用水洗掉,而李長樂中毒的原因,是因為她的頭皮一天有六個時辰都接觸到頭油,如果不小心勾破了頭皮,毒藥發揮的更加迅速。
“頭油如果外用,自然毒性不會發作的那麼厲害,要日積月累才能發揮作用。
”盧公向着衆人解釋道。
蔣南的聲音帶了一絲冷冽:“到底是誰送來的這鬼東西!”
李蕭然怒喝:“把管家叫來!”
蔣月蘭的臉色越發白了,她的身形幾乎是搖搖欲墜,咬牙道:“是我吩咐管家送來的今年的牡丹頭油!”
衆人的表情,都變得不敢置信。
新夫人送的牡丹香油?!這怎麼可能啊!
蔣月蘭連忙道:“我怎麼敢害大小姐啊!這牡丹頭油都是每年從翡翠軒定制的,各個院子我都分發到了,連我自己的院子裡都留了兩瓶,未央,常笑,你們那裡我也送了啊,對了,未央你那裡送去的是桂花的,常笑那裡送的是茉莉的,可我怎麼能在裡面下毒呢?!”
蔣南的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送來頭油的人會是蔣月蘭,這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若說是蔣月蘭害李長樂,這讓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如果蔣月蘭是一般的繼室,她自然會嫉恨前妻留下的嫡女,生怕她奪走了自己孩子的寵愛和地位,但蔣月蘭出身蔣氏家族,她的父親還要靠着蔣旭的庇護,她要想在李家站穩腳跟,不巴結着李長樂是萬萬不能的,她怎麼會自斷臂膀呢?!這麼說,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他追問道:“中途可有人動了手腳?!”
蔣月蘭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急忙道:“一定是!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此時李蕭然也明白了幾分,但他可不能放過蔣南,讓他順着台階下,所以他冷冷道:“牡丹頭油都是從外頭買回來的,隻有你的人經過手,誰能從中下毒呢?”說罷看着蔣月蘭,帶着一絲不信任。
李未央卻搖了搖頭,十分好心地道:“父親,母親是個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來,想必是管家被人收買,從中動了手腳,依我看,不如将他扣下,嚴刑審問一番。
”這其中,自然是有她的手筆,先收買了那管家的外室,許給她百兩黃金,因為這管家每次從翡翠樓回來,必定會将采買中貪墨的錢财送回自家的院子,正是抓住了這樣的時機,被李未央着人調換了頭油。
現在她之所以栽贓到他的身上,自然是因為這管家已經被蔣月蘭捏在了手心裡,至于那個外室,早已拿着錢财逃跑的無影無蹤了……
蔣月蘭知道李蕭然不是懷疑自己,而是要給蔣南難堪,雖然委屈,但保命要緊,隻得道:“老爺,我真是愚蠢之極,竟然被人利用送了頭油給大小姐,請老爺降罪。
”
蔣南當然不相信是管家從中做鬼,冷冷道:“這管家麼,自然是要嚴查!至于其他人的屋子,也一定要搜查一番!”
老夫人重重咳嗽了一聲,道:“武威将軍,憑你三品的官兒,還不至于來搜查一品大員的家宅吧!”老夫人開了口,衆人的臉上便現出了強烈的排斥之色,四姨娘第一個道:“是啊蔣少爺,這可不是蔣家,怎麼容得你說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