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眼找到把柄,卻被李未央反過來洗清了嫌疑。
這說明,李未央早已将一切的痕迹都清理的幹幹淨淨,就連劉媽媽這樣頭腦精明、心細如塵的人,都拿她沒辦法!不要怪蔣南對劉媽媽寄望太高,他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為劉媽媽曾經在宮裡頭當了二十年的姑姑,她能被派過來幫助李長樂,絕非是徒有其表的!
李常笑卻是吓得夠嗆,她不由抓住四姨娘的袖子道:“娘,上次送頭油過來的時候,那丫頭無意打翻了,否則我不是也要跟大姐一樣?!”
四姨娘臉上當然露出吃驚的神情,連她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蔣南咬牙道:“三小姐屋子裡的頭油有毒,有兩種可能,一種她是被害者,另外一種就說明她才是藏毒的人!”
李未央皺眉,道:“表哥說的這是什麼話!這頭油不是我送的,我哪兒有本事在這裡面下毒呢?!你是說我和母親勾結起來給大姐下毒嗎?!還是說我買通了管家來下毒?你若是真心覺得如此,不妨将我、母親、還有管家全都綁起來審問好了,看看能問出什麼來!你的懷疑,簡直是可笑之極!”
蔣月蘭面色一白,她沒想到李未央死死拖了她下水,這簡直讓她根本是有嘴說不清,誰讓頭油是她吩咐人送的,而且這管家還是她收服的人呢?!這在府裡頭已經不是秘密了!不管她說什麼都是錯的!
蔣南狠狠地瞪了一眼蔣月蘭,心道都怪她多事,正要開口咬住李未央不放,可是這時候李蕭然冷聲道:“夠了!”
李蕭然不知道這件事情怎麼發生的,他隻是覺得厭煩,他已經折了一個女兒,不管這件事情跟李未央有沒有關系,他都得保住她,因為現在李長樂已經毀了,他不能在一天之内損失兩個女兒!所以他冷冷地盯着蔣南,道:“你在我家中已經搜查了一遍,現在還想要鬧到什麼地步!這件事情是李家的家務事,若是蔣旭有什麼意見他大可以來找我!現在長樂受了傷,我隻希望她好好養傷,其他事情以後再說!你若是不想走就去客廳喝茶,隻要别再讓我聽見你到處亂攀扯!”
蔣南的臉色很難看,他沒想到李蕭然竟然如此強硬,不過也是他自己太過心高氣傲,現在被人家下逐客令,自然覺得不能接受,他冷冷道:“既然姑父要我走,那我就走,不過這件事情李家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的!”說完,他警告地看了盧公一眼,随後快步離去。
老夫人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露出一絲冷笑,蔣旭都未必敢在李家這樣撒野,後生小輩,真是沉不住氣,不過,蔣家越是嚣張越好,這樣,他們死得越快。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道:“那一切就拜托盧公了。
”她預備回去休息,因為她實在沒辦法再看李長樂那張可怕的臉,再看一眼她三天都别想吃下一口飯了。
李未央扶着她站起來,道:“我送您回去。
”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道:“不必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随後對衆人道:“都回去吧。
”
四姨娘和李常笑如蒙大赦,忙不疊地跟着老夫人身後走了。
李未央輕聲道:“父親、母親,今日你們累了一天,趕緊回去歇息吧,女兒先告退了。
”
李蕭然看着李未央,似乎想要說什麼,終究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長歎一聲,眼睜睜看着她離開。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個女兒論起心黑手狠,倒是跟自己年輕的時候如出一轍!對親姐妹也完全都沒有留下任何的餘地,但是,他也很清楚,李未央一直隐忍突然爆發,必定是因為她查出了什麼事情,比如,敏之中毒的事情。
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李長樂,他搖了搖頭,蔣月蘭柔聲道:“老爺,我陪您去休息一會兒吧。
”
李蕭然點點頭,信步走了出去。
蔣月蘭對盧公笑了笑,随後滿面憂色地看了李長樂一眼,便也跟着離去。
屋子裡,一時之間隻剩下了李長樂的媽媽丫頭們,以及被留下來治病的盧公,盧公看了李長樂一眼,不由打了個哆嗦,這張臉,現在真的太可怕了,他已經開始恐懼,若是李長樂真的清醒過來,隻怕會發瘋的!
然而,躲避是沒有用的,李長樂在第七天的傍晚,突然睜開了眼睛。
檀香捧着臉盆,正從屋子外頭走進來,卻突然聽見李長樂叫着自己的名字,她的心頭一緊,連忙快步走了進去。
李長樂滿頭的秀發都沒了,這顯然是無法隐瞞的,不過那張臉,她顯然還沒有見到,這屋子裡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告訴她,甚至于一向作為心腹的劉媽媽,在這幾天也總是找各種借口躲避出去,所以李長樂隻是厲聲道:“我的頭發!我的頭發怎麼了!”
檀香隻覺得頭皮發麻,根本不敢看她的臉,隻能道:“小姐,頭發會長出來的……有盧公在呢!”
李長樂隻覺得渾身都痛,低下頭看了一眼,卻發現身上好多地方都包紮了布條,上面血迹斑斑,她下意識地道:“拿水來給我洗臉。
”
檀香低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