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孫沿君滿是笑容的臉:“我剛剛把你要的書放在車上了,一會兒讓你的丫頭去取就是。
”
孫沿君笑道:“好好好,對了,你大姐不是臉上過敏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李未央向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李長樂站在蔣月蘭的身側,盛裝下越發顯得人楚楚可憐。
隻聽見她的衣裙簌簌響動,腰間挂着的玉環時而相撞,一聲聲的清響蕩在風中,平添了幾分言語難述的美态。
人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唯恐氣息一大,吹化了這個冰肌玉骨的美人。
孫沿君卻皺起眉頭,悄聲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怪味兒。
”
剛剛走過來的李敏德淡淡道:“是一種腐爛的味道。
”
“對對對!好像是一種爛骨頭味兒!她到底怎麼了,從哪兒弄來的香粉,味道真的難聞死了,害的我都不敢靠近她!”孫沿君誇張地道。
“難聞的味道?”李未央疑惑,随後向前走了兩步,剛剛走到下風口,便聞到從李長樂的身邊傳來一種讓人眩暈的濃重脂粉味,而這脂粉味道之下,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的,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腐爛的味道,那味道極難形容,根本沒辦法想象。
雖然并沒有孫沿君說的那麼誇張,到了讓人不敢靠近的地步,但的的确确是隻要一靠近她就能聞到的。
這是怎麼回事?
李未央不覺吃驚,吃驚的不隻是她,還有李敏德,隻聽到李敏德道:“她的臉,好的真快啊!不知是什麼樣的靈丹妙藥,才有這種功效。
”
孫沿君下意識地順着李敏德的話向他臉上看了一眼,愣了一下,立刻紅了臉,悄悄拉了拉李未央的袖子,似乎要說什麼。
李敏德微微一笑,對未央道:“我先過去了。
”李蕭然在向他行注目禮了,所以他必須去打個招呼。
李未央點點頭,他剛走,孫沿君便笑道:“瞧瞧你們這位三少爺,說是第一美男子也不為過了。
”
李未央愣了一下,道:“真的?”她天天和他相處,倒不覺得他美色如何了,這樣看來,殺傷力竟然如此之大啊,連一向英姿飒爽的孫沿君都臉紅了。
蔣南好不容易甩掉了追兵,竟然是一路沖進了宮門,他翻身下馬,将馬鞭丢給了人,遠遠便看見了宮門口的李未央,在一群人中竟然是格外的耀眼。
隻見她膚白勝雪,一張秀氣的瓜子臉,配上她那對黑白分明、深如古井的眼睛,頓時讓他覺得滿地的姑娘全部失去了顔色。
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麼這樣狠毒的少女,竟然又有這麼一雙令人心動的眼睛呢?他剛才本是想要攔下她,提前教訓教訓她,因為今天的宴會之後,他覺得将不會有這樣的機會,誰知卻被一群突然出現的黑衣護衛弄得黑頭土臉,還折損了十名心腹,簡直是令人不敢置信!一邊想着,一邊下意識地走近了,還沒到李未央的跟前,卻看到一個人擋在他面前,卻是李長樂。
蔣四吃了一驚,因為他是親眼看到過李長樂的臉的,可是她現在的模樣,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美貌,可蔣天明明說過,她是絕對不可能恢複如初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令人震驚了!
李長樂高聲道:“南表哥,好久不見。
”趁着沒人注意,卻壓低了聲音,道,“你們答應我的事情呢?”
蔣南下意識地看了李未央一眼,回過神,道:“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原本他預備向那邊走過去的步伐,也已經頓住了。
而此刻,七皇子拓跋玉,已經面帶微笑地走到了李未央的身側,含笑與她說話,那神情,看着就是一副墜入情網的模樣。
蔣四冷笑一聲,突然意識到一陣陰冷的目光,他低頭,卻是來自李長樂的,不由皺眉道:“好了,你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就是!”如果李未央真的栽了,他可以從中得到些什麼好處呢?他的腦海中,迅速地盤算着。
“未央,你在聽我說話嗎?”七皇子拓跋玉溫柔地道。
孫沿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溫柔的和李未央說話的人,是拓跋玉?是拓跋玉?真的是拓跋玉?!她覺得自己産生了嚴重的幻聽……一向清冷的、不待見女人的拓跋玉,居然如此和顔悅色的和李未央說話,不止如此,剛才他甚至還和站在未央旁邊的自己打招呼啊,從前他可都是眼睛都不瞥一下的啊……明明是從來不認識,現在他卻因為李未央和自己是朋友而表現得特别溫和……孫沿君有種精神錯亂的感覺。
李未央看了拓跋玉一眼,道:“我在聽。
”
拓跋玉看了一眼她的目光流連的所在,從她的眼神望過去,那是正在進行推占的大殿。
他知道,尹天照,每天都會用他的天盤,利用蔔卦、星相,甚至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方法在那裡占蔔。
現在天已經黑了,從内宮門這裡隻能看到大殿的燈火在隐約閃爍。
李未央卻分明看到,大殿以一種與衆不同的光彩從黑暗中孤立了出來,裡面似乎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正在糾纏鬥争,今夜,注定是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