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隻覺得這二哥的确十分之丢人,不過跟他往日裡那種端方的君子模樣,倒是很相稱的。
“沿君,我二哥……容貌不出衆,頭腦也不是特别聰明,将來在官場上,未必能走很遠,而且,你若是嫁給他,還會有一個自私短利的婆母。
”李未央提醒道。
孫沿君半晌才道:“我不知道為何,就是覺得他那樣的男子靠得住!明明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卻敢去幫人,長得不算頂英俊,但笑起來的模樣好看極了,讓我覺得很好,很安心!”
李未央不免有些感觸,怅然道:“原來你喜歡這樣的男子……”
“是啊,你不要笑我,我就是覺得他那樣的人,說權勢不過爾爾,說容貌也不出衆,可是待人好,性子直……這樣我才心裡踏實。
未央,你不知道,我曾經也很喜歡七皇子……我也會偶爾想着他,可是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娘總是說,要找個對我好的,我就想,如果是你二哥這樣的人,會對我好的。
”孫沿君緩聲道,臉不免又是微紅。
這樣的話,若是平日,她不可能開口說出來,但是她覺得,李未央不是多嘴的人。
李未央笑了笑,道:“你說的對。
”如果當年的自己也能這樣想,也許不會落到那個地步。
每個女子嘴上說不求富貴顯達,實際上未嘗沒有一絲半分做人上人的心思,可是孫沿君卻更實際,更豁達,這樣的女子的确更美好,更值得人愛。
“那……兩家是不是定了婚事?”李未央笑道。
孫沿君臉色更紅了,道:“我娘說,她立刻就安排這件事。
”
李未央失笑,道:“放心好了,我二哥之前的婚事被攪合得夠嗆,估計一時半會兒的是跑不掉的。
”
孫沿君伸出手就來掐她:“好,就算我着急好了,我着急嫁過來收拾你這個多嘴的小姑子!”
李未央隻是笑,也不躲避,過了片刻道:“外頭還有什麼消息嗎?”
孫沿君凝眸想了想,道:“還有一件事,蔣家好像出大事了。
”
昨天一夜,蔣家人徹夜未眠,從皇宮裡出來,蔣旭便沒有和蔣南說一句話。
大夫人急壞了,這兩個人都在雨地裡跪了一個多時辰,保不齊要生病,所以趕緊燒好了洗澡水,準備好幹淨的衣服,準備讓他們回來好好休息。
可是回來之後,蔣旭卻是難得的大發雷霆。
蔣海看到情況不好,便立刻勸走了大夫人和妻子韓氏,把伺候的人都攆出去,自己留在了書房:“父親,你也别怪四弟,當初那件事也不全是他的錯!當時的監軍可是梁王,他一心一意要查抄慕容氏的财産,若是讓慕容家輕易投降,皇帝必然給個封号,那他們的财産也就動不了了!四弟也是為了打發梁王啊!現在出事了,便把責任一股腦推到四弟身上,這也太過分了!”
蔣旭冷笑一聲,道:“不要給這小子臉上貼金了,什麼梁王,梁王那性子是什麼樣我不知道嗎?皇帝哼一聲連個屁都不敢放,他還敢貪人家的财物嗎?分明是他蔣南好大喜功,簡直是大言不慚!”
蔣南再也忍不住了,騰地一下子站起來:“父親!是我做的事情,一人做事一人當,慕容家一千多口人全都是我殺的,那又怎樣,哪個朝代不是一将功成萬古枯!難道輪到我蔣南就是罪大惡極了嗎?!他拓跋氏的江山,不也靠我們蔣家守着嗎,若是把我們全都殺了,他這天下馬上就要亂了!”
“狂妄之極!”蔣旭氣急敗壞地看着自己的兒子,眼睛裡充滿了嘲諷:“你到今天都不明白!這麼多年來,我對你的教導都喂了狗了!這天下,缺了誰都照樣轉,沒有你,這世上不知道多少人呢着這個位置呢!現在咱們父子的兵權都被奪了,你看不到多少人在背地裡開心的笑嗎!”他越說越生氣,脖子上青筋暴起,指着蔣南的鼻子痛罵道:“見過狂妄自大的,沒見過你這樣的,蔣家算什麼東西,沒有天恩,咱們全都得回家種地!”
蔣南震驚地看着難得暴怒的蔣旭,完全不敢置信,一時間竟愣在那裡,嘴唇翕動着說不出話來。
蔣海趕緊打圓場道:“這次的事情,是有人刻意陷害咱們家!所以我們彼此之間就不要傷了父子和氣才是!老四,你少說兩句,不要再惹父親生氣了!”
蔣旭冷笑一聲,道:“聽到你大哥說的話了嗎?他說得對,是有人要害咱們,所以你這個德行,更加中了人家的計,更讓人家開心的要死!說到底,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不是好大喜功、不是亂殺人,而是你狂妄自大、藐視皇恩,甚至連累的皇帝遇到刺殺,若是今天陛下有半點損傷,我們全家都要給你陪葬!”
蔣南看着蔣旭,眸子裡隐隐有火光在跳動,但是他卻不說話了,因為他知道,父親說的是對的,今天,是因為蔣旭在場,才救了他的性命,所以,他的态度自然軟了下去。
蔣海連忙送上茶水給蔣旭,“父親,您消消氣,千萬不要跟老四計較,他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
蔣旭長歎一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