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站起來,快走幾步要用拐杖去打李未央,李未央卻動作敏捷地一閃,躲在了姚長青的身後,眼見一個拐杖落空,拓跋玉這才松了一口氣,那邊的蔣旭心叫不好,連忙去攙扶住國公夫人。
皇帝看到這一幕,原本隻相信三分的,也相信了五分!因為國公夫人實在是太跋扈了!在他的面前也敢随便動手,更何況在背後呢?這時候,他還沒有想到,李未央分明是故意激怒國公夫人的,皇帝的臉上終于現出怒色,不由冷聲道:“國公夫人,你年紀這麼大了,肝火還是這樣大。
這是大殿,是公堂,不是你蔣家的後院!”他的聲音無比的冷凝,帶了一絲寒意。
國公夫人一怔,立刻明白自己中計了,自己表現得越是激動,别人越是會相信李未央的話,事實上,李未央說的并不算加油添醋,的确是事實,隻是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幾乎恨不能直接打死她才好!靠着兒子攙扶,她才能勉強站住了,隻把一雙眼睛恨毒地盯着李未央。
李未央淡淡垂下眼睛,繼續道,“外祖母和舅舅們猜來猜去,隻能往臣女身上猜,因為是臣女受到虐待,是臣女總是受苦,他們覺得臣女對嫡母怨恨未消,于是故意與嫡母為難,導緻她患病而死。
可是這種事情,臣女不過弱質女子,如何能做得到?我平日隻在自己院子裡繡花,每日按時辰去向嫡母請安,也隻能在外頭問一聲好罷了,連嫡母的日常起居都挨不到,如何害她?可外祖母認定的事,哪裡容人分辨。
須知,天地秘事尚隔牆有耳,何況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臣女若是真的做了,焉知就沒有眼明心明的人能看透呢?怎麼外祖母就偏認定臣女是仇人,半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呢?”
國公夫人明知道李未央是在激怒自己,卻難以控制住多年來的脾氣,幾乎氣得滿臉脹紫,甩開蔣旭的手,沖上去就要給李未央一巴掌,然而姚長青站在李未央的跟前,自然用手去阻攔,誰知老夫人不管不顧,“啪”地一聲,那巴掌竟然落在姚長青的臉上,皇帝看到這裡,已然對這老太婆的嚣張跋扈相信了十成十,人都是這樣,願意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東西,正是因為如此,他對李未央所說的話,也全盤都信了。
蔣旭連忙上去攔住國公夫人,對着姚長青連聲道歉:“姚大人,實在對不住,家母一時激動——”
姚長青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但現在這是皇帝跟前,他隻能強行壓下惱怒,道:“算了!”
國公夫人有個毛病,這個毛病平日裡看起來沒什麼,但到了這時候就成了她緻命的短處,那就是護短,極端護短!尤其這個人剛愎自用、心思狹小,她認定了李未央害死她閨女,那不管大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做了多少危害别人的事情,國公夫人都會視而不見,隻覺得是别人害了她的女兒!現在她聽到李未央說這些話,怎麼可能不勃然大怒呢?也怪她這些年太過順利,丈夫和兒子都是無比的優秀,她的剛強性子一直都保持了下去。
然而,這在從前是她的福氣,但現在就是催命符了。
隻是說了幾句話,她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
李未央冷眼看着她,不要怪她心狠手辣,這老太太讓蔣南來迎娶,分明就是存了蔣自己悄悄弄死在蔣家的心思,你不仁我不義,你做出一我做十五,不過回敬爾!
蔣旭冷聲道:“李未央,說這些幹什麼!這是咱們的家事!現在正在說這個案子!”
李未央慢慢地盯着蔣旭,全然沒有半點畏懼:“舅舅當未央願意提起嗎?難道父親娶這樣一個夫人是光彩的事!難道家宅不甯、姐妹難安是光彩的事!我到底有什麼理由要去跟外人訴諸家醜!還不是因為你們逼人太甚!舅舅口口聲聲自稱這是家事,未央就問一句,外祖母設計陷害的時候,何曾把未央當成你們的家人!四公子要毀我五妹清白的時候,何曾把五妹當成了家人!”
縱然李常喜心中怨恨這位三姐,如今都不得不為她喝一聲彩,這氣度,這黑心,完完全全超越了所有人,壓住了原本想要将此事歪曲成早有私情的風月之事……李常喜一邊想着,突然看見李未央瞪了她一眼,立刻明白過來,哀泣一聲道:“陛下,請為臣女做主啊!”她十分激動,聲音尖利,帶着十分凄厲,九分委屈,讓人忍不住心頭發寒。
蔣南就是知道李未央會全力攻擊,才會一直克制自己的脾氣,但現在他的手幾乎掐入手心,可因為五花大綁根本沒辦法行動,否則他早已經沖上去一劍砍了李未央!他扭頭,憤怒到了極點:“李未央,你滿口胡言亂語!”
而他的父親蔣旭則不得已壓下心頭憤怒,大呼冤枉,撲跪在地上,仰着脖子望着皇帝分辨,“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