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開枝散葉,若是生了兒子就交給月蘭撫養,但是現在她懷孕了,這樣才是最好的!”
李未央笑着遞了點心匣子過去,道:“老夫人的苦心咱們都知道,不管母親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是李家的子孫,敏之也會多個玩伴兒,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
老夫人欷歔道:“這是自然的。
隻是,在月蘭沒有自己的子嗣的時候,她不會對敏之怎麼樣,但若是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切就都不同的,你自己也得小心一點。
需要記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
李敏峰已經失去了李家的繼承權,蔣月蘭是這個家中的嫡母,她若是生下嫡子,當然名正言順的繼承家業,但照着李蕭然這樣寵愛李敏之的勁頭,簡直已經超過了當初對李敏峰的喜歡,将來說不準這家業會給誰繼承。
畢竟是真的有過庶子過于受寵搶了嫡子家業的事情,所以本朝的嫡母對于庶子一向是打壓的,若是蔣月蘭防範李敏之就罷了,萬一她想要動手呢?
李老夫人在期待蔣月蘭生下一個孫子的同時,也希望李未央可以保護好李敏之。
處在她的位置上,如今還能考慮到李敏之,就已經是很照顧了。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孫女明白。
”
從屋子裡出來,墨竹悄聲道:“小姐,夫人懷孕了。
”
“嗯,消息傳的真快。
”李未央失笑,看來蔣月蘭的懷孕在丫頭們眼中也是大事,個個都草木皆兵起來。
“小姐,看你怎麼半點都不緊張呢!”墨竹埋怨道,“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會更加忌諱四少爺的!”
這一點,李未央自然知道的,恐怕在蔣月蘭的眼睛裡,如今的李敏之已經成了絆腳石了吧!隻是很多時候,是不必把情緒放在臉上的,所以她微微一笑,道:“不必想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
”
從蔣月蘭傳出懷孕的消息開始,天氣漸漸寒冷,蔣月蘭的肚子也總是鬧毛病,不是寒了就是動胎氣了,光是大夫就不知道叫了多少回,李蕭然三天兩頭的震怒,斥責身邊人照顧夫人不力,把原本平靜的李家鬧得雞飛狗跳的,人人都開始小心謹慎起來,生怕這個喜事變成倒黴事。
李未央手中抱着暖爐,靠在椅子上,聲音很和煦:“哦,那院子裡又鬧事了?”
“是的小姐,”趙月沉穩地叙述道,“先是夫人院子裡的一個丫頭打碎了茶碗,夫人就喊肚子痛,正巧老爺來瞧見了,便說那丫頭驚了胎兒,愣是打了三十大闆趕了出去。
”
“那丫頭——”
“是咱們的人。
”趙月輕聲道,“這個月,夫人已經将咱們的人趕的差不多了。
”
李未央面色平靜,隻是眼睛裡卻沒有多少笑意,蔣月蘭的院子,自然有她的人,不過是為了确保敏之的安全,多留個心眼罷了,可是很明顯,這些人蔣月蘭已經逐個清除掉了。
她會挑去那有刺的,也并不奇怪,不過是處罰幾個下人罷了,外人根本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就這件事嗎?”李未央若有所思地道。
“其他倒也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正夫人一天總是要鬧騰幾回,不是嚷嚷着頭痛就是腦熱的,也夠煩人的,連累的大夫一天都得去個幾回。
”趙月嫌棄地道。
李未央點點頭,仿佛順口問道:“替她診脈的,是咱們家常用的麼?”
“這個——奴婢已經查過,這位大夫姓何,卻不是咱們李家常用的大夫,隻因夫人說這是她在娘家用慣的了,對她的身體狀況最為了解,比其他大夫都要合心意,老爺這才特意請了來替她看病。
”
李未央聽到這裡,微微一笑道:“可查清楚了底細?”
趙月微微擡頭,道:“是,這位何大夫的确是蔣家用了很多年的大夫,醫術那是有口皆碑的,所以老爺沒有懷疑,直接便請了來。
”
李未央卻慢慢道:“派人好好盯着這個何大夫。
”
好端端的,若是盯着夫人就罷了,為什麼要盯着一個大夫呢,白芷在旁邊聽了,不由奇怪道:“小姐是懷疑什麼嗎?”
李未央的目中流過一絲冷漠的光芒:“我剛剛警告蔣月蘭,老夫人要為父親納貴妾,她那邊便懷孕了,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白芷仔細思忖了片刻,的确是如此,可是那懷孕的脈象也是三個大夫會診出來的,這個總不能作假吧。
就算是作假好了,十個月後總要生出兒子來才行,李家的門禁森嚴,蔣月蘭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從外頭弄個孩子來吧?她也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膽子,這樣一來,懷孕應該是真的才對。
李未央瞧她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不由輕聲道:“倒不是我多疑,隻是實在太巧合了。
”
當晚,又有人來報,蔣月蘭在給李老夫人請安後回住處的路上摔了一跤,擦傷了手臂。
李蕭然趕緊過去,仔細查看見沒有大礙才放下心來。
蔣家那邊得知了消息,便提出要給蔣月蘭請個風水師傅看看,是不是和什麼犯沖。
這種事情尋常也是有的,李蕭然便同意了,所以這位趙半仙便上了門。
因為當今皇帝笃信道教,所以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