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搖頭,“她把我們送到園子裡,指了方向便回去了。
”因為是來公主府,身邊連護院都不可以帶,甚至貼身丫頭也都不在,但誰會想到,在堂堂的公主府裡頭,竟然也會遇到這樣的危險。
陳院判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聽着潭雲的描述,不由暗自心驚。
就聽見李未央道:“如果潭姑娘沒有看到那人的面貌,那唯一的希望就在墨娘的身上。
”陳院判心中也深以為然道:“我會盡力救活她的。
”然而剛一回頭,不覺身下的人已一動不動,呼吸之聲也不再聽到,陳院判忙一探她鼻息,已然氣絕。
他大驚,叫道:“啊喲,不好,她斷了氣啦!”這聲喊叫,直如被捏住了脖子一般。
李未央快步上去,果真見那原本還在抖動的身軀,已經一動不動了。
她突然明白了什麼,臉色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永甯公主顧不得害怕,快步上來:“怎麼了?不是說沒有性命危險嗎?”
李未央冷笑一聲,道:“對方是掐好了時辰,既能讓墨娘受足了罪,又讓她沒辦法指認兇手,這麼殘忍的人,真是叫人發指。
”動手的人的确是安國公主無疑,她若是用這種殘忍的法子對待仇人,李未央不會說半句指責的話,因為換了她,也絕對會讓敵人生不如死。
可是,安國公主的手段卻用來對付墨娘這麼一個弱女子,而且,毫無原因。
不,或許不是毫無原因的。
當時的宴會上,墨娘向拓跋真求救,并且,還獲得了拓跋真明顯的注意,安國公主對拓跋真的心思似乎不那麼簡單——李未央不禁想到,若是安國公主真的因為這一點就要如此折磨一個女子,那她的心理一定是極度偏狹自私的。
不隻是自私,簡直是扭曲到了極點。
真是太可怕了——潭雲一下子坐倒在地上,驚恐地看着這一幕。
九公主臉上也露出駭然的神情:“什麼人這樣狠毒?”她看了一眼李未央,試探着道,“是不是剛才那個——我去找她!”
李未央揮了揮手,卻道:“九公主,千萬不要招惹她。
甚至連看也别看她,待會兒宴會一結束,你就立刻回宮。
”
九公主明顯不忿:“我憑什麼要懼怕她?!她不過是個異國公主,這還是大曆,不是越西!”
若是真刀真槍地來,誰也不怕誰,但若是對方用陰狠的手段呢?像是今天對待墨娘這樣呢?誰會吃虧誰會賺便宜?李未央并不理會九公主,隻是看了一眼潭雲,對永甯公主道:“請您派人好好保護潭姑娘。
”
“你是說?”永甯公主不由心驚,難不成對方還要對潭雲下手?“可是,為什麼?”
李未央歎了一口氣,慢慢搖了搖頭,道:“不過是猜測,公主小心就好。
”如果墨娘是因為拓跋真求情而受到連累,那麼潭雲呢,對方會放過她嗎?可如果要她死,剛才為什麼不一起結果了她呢?還讓她看到那麼慘烈的一幕?安國公主的心思,實在是難以揣測。
“潭姑娘,你從今天開始就住在公主府,暫時不要回去了。
我會派人保護你的。
”公主這樣說道,可是潭雲卻仿佛什麼都聽不見一樣,兩眼空洞地盯着好友的屍體,明顯是陷入自己的思緒裡去了。
永甯公主又重複了一遍,她才吓着一般猛地點頭。
“未央姐姐,她看起來有點失常。
”九公主悄聲道。
李未央點了點頭,潭雲一直是很剛強、高傲的人,從剛才的宴會上就能夠看得出來,眼見好友慘死,她卻獨自活着,本身就是一種折磨了。
而且看情形,對方未必會真的放過她。
宴會後,聽說宮中還會再舉辦一次小宴,但李未央已經不準備去參加了,她以身體不适為名,告辭離開。
上馬車的時候,拓跋真正站在另外一邊,目送着李未央上車,而這時候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三殿下,你在看什麼?”
拓跋真回過頭,美麗的安國公主站在他的身後,一雙美目流光溢彩,盯着他的時候目不轉睛:“沒什麼,公主,陛下還在等着您。
”
安國公主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向李未央的方向,道:“三殿下似乎對這位郡主十分在意?”言談之間,隐隐有一絲試探。
拓跋真冷笑了一下,道:“公主來得晚,還不知道這位安平郡主的為人,若是知道,你也會很在意的。
”
安國公主巧笑倩兮,道:“哦,真的嗎?三殿下不妨給我講一講。
”
拓跋真的笑容越發溫文爾雅,道:“這是自然,隻要公主想聽——”安國公主對他的心思,他隐隐有點猜到了,同時他也在思考若是聯姻能夠帶來什麼樣的好處。
的确,安國公主是越西裴後的親生女兒,赫赫有名的裴大将軍便是她的外公,如果娶了她,再加上南疆在大曆和越西中間,偏偏南疆和大曆很不和睦,所以這門婚事最明顯的一個益處就是幫助大曆牽制住了南疆,在皇帝的面前自然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
可是,剛才墨娘的慘狀,讓他莫名感到不妙。
他想要娶回去的是一個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