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汪汪地道:“小姐,人言可畏!”
李未央淡淡一笑,道:“是啊,我都不在意,你管他們怎麼說呢!”這些話,她這些年聽的少嗎?接連兩次和親,最後的人選都不是她,大家都認為,皇家明面上擡着她,實際上卻故意拖着她的婚事,将她踩到了底!所有人都在背後議論她到了十八歲還沒有出嫁究竟是為了什麼,期間不知道有多少難聽的猜測,可是她從來不曾放在心上。
她李未央,從來不靠九天神佛,不懼陰謀鬼祟,更遑論是那些可笑的流言蜚語,那些人再在背後放冷箭,到了她跟前都得滿臉讨好、叩首行禮!這就是他們的命!一群可笑又卑微的蝼蟻!她站起身來,看了白芷一眼,道:“傻姑娘,把眼淚擦了,好好替我準備一份禮物。
”
白芷疑惑地看着她:“小姐要給人送禮?”
李未央搖了搖頭,真是個傻丫頭:“既然要在熱孝裡頭成婚,好日子也就這一兩日了。
”
白芷吃驚:“這麼快!”
李未央笑了,道:“不必驚訝,快去準備吧。
”
十日後,七皇子迎娶娉婷郡主,因為聘婷郡主身份貴重,宮中太後下了懿旨,特賜一副鸾駕前往迎接。
不隻如此,皇帝還親自出宮觀禮,這可是從未有過的榮耀,一路更是吹吹打打,紅綢遍地,全城轟動,貴不可言。
到了七皇子府門前,喜娘引導着那一身喜服、滿身香氣的娉婷郡主下了轎,拓跋玉輕輕握住喜娘遞過來的紅綢子,轉過頭來卻不自覺地開始搜尋堂上那個人的身影——但冠蓋雲聚,卻見不到李未央的人影。
現在這裡觀禮的人太多,她最不喜歡這種人滿為患的場合,必定是找了靜谧的地方獨自坐着,拓跋玉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因為皇帝出宮觀禮,所以他們無需進宮去參拜,直接在禮堂上就拜見皇帝,随後是夫妻交拜。
在堂上觀禮者的歡聲雷動中,禮成。
接下來,大宴賓客,拓跋玉神色飛揚間顧盼奪人,微笑着與衆人周旋,他今日迎娶娉婷郡主,籠絡的何止是朝陽王,還有無數官員,他的婚姻是在告訴他們,朝中誰才是最有實力繼承皇位的人。
皇帝面色無比的欣慰,蓮妃也陪伴在他的身側。
盡管如此,蓮妃還是發現皇帝的笑容之中仿佛帶了一絲勉強。
這勉強并不是因為他不滿意如今的婚事,而是有兩件事情讓他心頭憂慮。
一是太後病重,二是西南邊陲的叛亂,這兩件都不是小事,已經讓他煩惱已久。
但是在這大宴賓客的現場,皇帝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他的心緒不甯,所以他一直面帶笑容,接受臣子們向他的恭賀。
在一片熱鬧之中,皇帝突然開了口:“今天是七皇子大喜之日,朕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他。
”
衆人聞言都是一愣,随後不少七皇子的追随者露出欣喜的神情。
所謂禮物,難道是太子之位?在這種大喜日子冊立太子,的确是在再合适不過了啊!然而,太監宣旨後,有些人的臉上露出略微的失望,聖旨說的是:敕封拓跋玉進榮親王。
是親王,不是太子啊。
可是所有人轉念一想,拓跋玉可是目前為止第一個被進親王的,這可是其他皇子們從未有過的恩典,若說原先他距離太子還有一步之遙,現在卻已經又走出半步了。
這下,朝陽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而拓跋玉隻是平靜地謝了恩,表情帶着恰到好處的喜悅,卻不過分。
皇帝看着他的神情,點了點頭,不驕不躁,此子當成大器。
所有人又一次湧過來,向拓跋玉敬酒,而他一邊喝酒,面上的笑容卻是很冷淡,仿佛一個陌生人在看着眼前的這場戲,自己卻完全超脫在外。
整個婚禮,他仿佛是一個外人,被人牽引着完成這樁婚事。
此時,九公主拉着李未央已經進了新房,新房裡坐了幾位與皇室較為親近的貴夫人,此刻見到九公主和李未央,連忙站起來行禮。
九公主揮了揮手,興高采烈地走過去,對着新娘子道:“你就是我的七嫂嗎?”
新娘子剛剛揭開了蓋頭,她有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孔。
臉上淺淺地抹了一層胭脂,陪襯着雪白的膚色,就像早晨初升的雲霞,嬌嫩美豔,讓人懷疑它一吹就會破,再配上高挑的娥眉和那大而清亮的鳳眼,更叫人覺得美不勝收。
九公主贊歎道:“人家都說娉婷郡主漂亮,我卻一直沒機會見到你,一直好奇你長的究竟是什麼樣子,今天見到了才知道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你比傳說中的更加漂亮啊!”
娉婷聞言,立刻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那雙美麗的鳳眼流露出友善的光芒,道:“你是九妹嗎?”
九公主點點頭,她原本馬上就要出嫁了,可惜因為皇後突然沒了,也必須等上三年,好在她的年紀還小,柔妃娘娘倒是很高興可以多留她兩年,便向皇帝請求先将婚事放一放,羅國公府見反正婚事是闆上釘釘的也跑不了,所以便同意了。
這樣一來,九公主一下子如同脫缰的野馬,覺得自由多了。
娉婷一眼看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