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公主揮了揮手,便有随從上來安排了屏風,一圈擋住了夫人小姐們的視線,随後護衛上來,手中便是足足有三十斤重的闆子,他們按住蔣南,毫不留情地便重重打了下去,才幾闆子,便已經将他的衣服打破,頓時鮮血橫流。
衆人的面上這才好看些,本身蔣南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令人厭惡的東西,現在看他受辱,不由都露出解氣的神情。
臨安公主當然不在屏風後面,她隻是别過臉,不忍心去看,心頭早已把李未央恨到了骨子裡。
李未央在屏風後聽着那闆子重重落下和男人的悶哼聲,微微一笑,向一旁的趙月招了招手,附耳說了兩句,趙月會意,立刻走了出去,向郭澄淺語幾句。
郭澄突然開口道:“等等!”
衆人便都看向他,有些不解。
郭澄淡淡道:“我聽聞臨安公主府的闆子打得向來很和氣,不如讓我郭家人執行如何。
”
臨安公主勃然變色道:“郭澄,你不要欺人太甚!”
郭澄看向雍文太子,面上似笑非笑。
雍文太子惱怒地看了臨安公主一眼,冷聲道:“就依郭公子所言。
”
李未央在屏風之後露出一絲冷冷的笑容,這打闆子在宮裡有一種稱呼是廷杖,并不是人人都能做這執行者。
厲害的執行者把一塊石頭包裹在衣服内,最後打完,衣物沒有任何損傷,但是裡面的石頭卻被打得四分五裂,這種打法看起來不怎麼狠,但是這打出來的可都是内傷。
還有一種則是完全相反,執行者練習的時候,連方法都是不同的,同樣是衣服裡面包裹東西,但包的是一摞豆腐,打完之後衣服得破破爛爛,而豆腐卻得絲毫未損,相比之前那個,第二種看起來比較血腥,皮開肉綻的,但是不會傷筋動骨,她從前在宮中生活過那麼久,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名堂呢?臨安公主不過作戲罷了!
郭澄換了郭家的護衛,個個往死裡打,蔣南不多時就已經汗如黃豆,面色如土,冷汗濕透了背脊,幾乎疼地要咬斷自己的舌頭,郭澄使了個眼色,早有人上前堵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發出絲毫聲音,免得吓到了屏風後面的小姐們。
元烈端着茶,靜靜望着,面色如常。
雍文太子笑着望了望他,輕聲道:“旭王真是好手段,我當日竟沒看出來你是個如此厲害的角色。
”
當初隻當他淡泊名利,不喜争鬥,所以才不曾參與大都的權力鬥争。
誰曾想他會有這等心機,竟然會和郭家勾結到了一起,明目張膽地來逼迫自己。
元烈隻是笑,口中亦是輕聲道:“太子說的話,我可聽不懂。
”
太子冷笑一聲,道:“若是你真的将那條蟒蛇送過去,狠狠參劾臨安公主一番,父皇體恤郭家,縱是沒有真憑實據,也定會龍顔大怒,到時陳家在側旁敲,母後便是想要保皇妹,怕是也沒法兒保得住。
”
元烈長眸閃亮,笑容頗有深意,低聲道:“太子多慮了,我不過是替郭小姐讨個公道而已。
”其實他若真的把蟒蛇送上去,皇帝重重懲罰了臨安公主,事情必定鬧得很僵,裴皇後一定會提前動手對付李未央,郭家也就正式和裴後杠上……并不是好時機啊!
太子聞言,低頭沉思片刻,面上的冷意倏忽就消失了,口氣也溫和起來:“從前不知你竟對這些事情也感興趣,你的父親是我的堂叔,咱們也是一家人,更該多多親近才是,你何苦要攪合這趟渾水呢?”
元烈毫不在意地一笑,道:“我剛剛就已經說過,是為了替郭小姐主持公道,若非臨安公主有錯在先,何至于此——”
冥頑不靈!雍文太子心頭惱火,面上卻越發不動聲色。
另外一邊,已經打了六十闆子下去,郭家護衛早已得到郭澄的示意,一人按頭、兩人按着手,兩人按着腳,舉起巴掌寬的厚重闆子,狠狠拍下。
噼裡啪啦地一頓闆子,一個一個都下了狠手,幾乎是把人往死裡打。
蔣南原本還咬牙硬撐着,可漸漸的卻也忍耐不住,疼得渾身戰栗。
他畢竟出身名門望族,在戰場上雖然也曾受過傷,卻不是這等羞辱到了極點的懲罰。
那一道道鄙夷的目光,能夠把一個自尊心強的男人活活逼瘋。
是,他是放棄了自尊心去做公主的男寵,可他以為這就是極限了,卻沒想到李未央還能想出更羞辱人的法子。
一棍一棍又是一棍,啪地一聲,闆子竟然活生生斷了,蔣南悶哼一聲,暈死過去,而此刻,臨安公主再也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