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也很多,她不願意再冒一次險。
所以,隻好當作沒發現郭夫人的期待了。
這時候,郭惠妃回頭看着她,突然道:“嘉兒和咱們一起待着實在是太悶了,讓宮中的戲班子來唱出戲,咱們也熱鬧一下。
”
郭惠妃完全都是好意,李未央不好拒絕,于是,戲班子很快在郭惠妃的院子裡搭起來。
唱的都是一些大團圓戲,其實都是看膩了的,但看戲也講究個心情,郭惠妃性子爽朗,又和嫂子很投緣,所以氣氛更加融洽。
此刻,旭王元烈已經進了宮,當然,他不能明目張膽地去見李未央,他是進宮來陪皇帝下棋來了。
老太監張忠替他帶路,一邊偷偷打量這位新上任的旭王爺。
說起來,老旭王殿下的确忠心陛下,不曾冒犯過聖意,至少,在當初陛下沒登基的時候,也曾有人想過要擁立旭王登基,隻不過他從來就沒那個意思,反倒盡心盡力地輔佐如今的皇帝。
比起那個恃寵而驕的裴将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所以不管是朝堂上還是後宮裡頭,都要敬重他三分。
隻是,所有人都以為炙手可熱的王位會由旭王長子繼承,卻突然冒出這麼個私生子來。
張太監偷偷瞧了元烈一眼,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瞳孔,十分神采奪目。
元烈眼眸一瞟,便看見張太監怔怔的眼神,口中問道:“張公公看什麼?”
張公公小心翼翼地開口:“王爺氣勢非凡,很有當年老王爺的風範,實在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奴才瞧着心中不免替他高興啊……”
這種話,騙鬼也沒有人相信。
元烈嘴角輕揚,竟有幾分暖色:“哦?是麼?”
張公公心裡卻是犯了嘀咕,他總覺得元烈的相貌跟一個人十分相似,到底是誰呢?印象之中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一閃而過,他突然心頭咯噔一下,又下意識地看了元烈一眼。
不,絕不可能!
“張公公是陛下身邊的老人了吧,聽聞當年還服侍過栖霞公主。
”元烈漫不經心地說道。
張公公的眼皮子一跳,四下裡看了看,左右都沒有人,這才松了口氣,趕緊道:“王爺,老奴知道您是陛下眼前的紅人,可有些人有些事,在這宮裡頭可是禁忌。
”不管是皇帝還是皇後,都不允許任何人提起當年的那個人,誰知元烈竟然毫無顧忌地說了她的封号。
栖霞公主啊……張公公的心頭掠過那個美麗卻單薄的影子,隻覺得身體發僵。
直到現在他都忘記不了栖霞公主死去那一天的情景。
那時候,栖霞公主的精神狀态很不穩定,所以他們這些太監宮女都是輪流值守,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管着她。
可有一天,她的神智卻莫名清醒了,還很高興,特意請了陛下來說話。
盡管隻是說了一會兒話,陛下已經開心的要死了,他們這些下人以為公主的病情已經好轉,便放心了許多。
所以那天晚上,誰也沒有預先感知會出那樣的事。
第二天,陛下剛醒來,就聽見有人在尖叫“不好了,來人哪,死人了,死人了啊——!”他慌忙爬起來,卻發現栖霞公主不見了,帶着人慌慌張張地趕到荷花池的時候,隻見一雙娟秀的繡鞋,整齊地擺放在了荷花池的旁邊。
栖霞公主是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寝宮,穿過花園,到了荷花池邊上。
大家都看得見,公主穿着她最心愛的衣裙,溺死在開滿粉色芙蓉花的荷花池裡,打撈上來的時候,卻是面上帶着微笑的。
這種場景,隻怕見過的人一輩子都忘不掉。
實在是太可怕了……
陛下眼睜睜看着她死于非命,卻是萬刃裂心的模樣,哇的一聲噴出大口的血來……
張公公不敢再想下去,隻是看着元烈,再一次叮囑道:“王爺,您别再說那個名字了,老奴聽着都害怕!”
“是麼?有什麼好害怕的呢?”元烈若有所思地微笑起來。
張公公看着元烈的面孔,心頭突然掠過一絲奇異的念頭,聲音陡然下降了三度:“王爺,奴才聽人提起過,您小時候都是在宮外長大的,之前怎麼一直沒有回來尋親呢?”
元烈打量着這個十分精明的太監,不動聲色道:“是啊,我原本身體不好,父王便讓我一直留在外頭養病,府裡的情況,你必定也是知道的。
若是回來,我怕是長不到這麼大了。
”
他的話說的很明白,張太監不好意思地笑笑:的确,那老王妃胡氏可不是省油的燈。
“公公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想必知道不少事情。
”元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