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仿佛浮着花般的香氣,元英一時有點入神。
一時不察覺竟然被那兄弟三人舉了起來,等他反應過來,一雙鞋子竟然被三人脫了丢得遠遠地,不免又是一陣喧鬧。
“嘉兒,靜王今日向我說,想要娶你做王妃。
”冷不防的,旁邊的陳留公主笑道,聲音不大,可是江氏和陳氏卻都聽見了。
陳留公主是個很實在的人,凡事都喜歡直接,再者這種事情沒必要隐瞞。
江氏和陳氏雖然面上都帶着笑容,心裡卻有點忐忑,不知道這位小妹到底會怎麼說。
郭夫人的面上便不笑了,她沒想到陳留公主突然提起這個,更加不知道李未央會如何回答。
這個問題,李未央已經向郭夫人說過多次,可是陳留公主是祖母,她主動提起這個,可見是極為贊成這門婚事了。
李未央隻是淡淡一笑,道:“祖母,靜王就像是我自己的親生哥哥一樣。
”
陳留公主怔了怔,仔細看了一眼李未央的神色,立刻明白了過來。
親哥哥一樣,這不就是……她看了一眼場中的元英,恰好與他的目光對個正着,随即歎息,孩子,你隻怕要失望了。
這個眼神,元英是何等聰明的人物,怎麼會不明白。
在瞬間,他的心微微扯着痛起來。
旁邊的郭敦已經勾住了他的脖頸,道:“這一回,我可沒有輸給你了吧!”
郭家的幾個兄弟武功都是極高,剛才陳留公主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他們其實或多或少都聽見了些,隻是,誰都不願意在此刻戳穿元英的心事,郭敦最為憨厚,隻懂得用這法子來打岔,元英隻是微笑,笑容卻不如剛才爽朗,平添了許多心事一般,道:“是啊,這一回是你赢了!”
郭敦停下了手,看了一眼元英的神情,心裡突然就有了點同情。
自家的這個妹妹,最是溫柔不過的人,平日甚至沒有聽見她大聲說過話,哪怕婢女們做錯了也不見她發怒,可她卻是個極有主意的人,想要讓她點頭,怕是不容易。
郭澄和郭導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擔心。
元英表面是個很随和的人,但他的個性卻并非像表面那樣的豁達。
他若是真的愛上了李未央,是絕對不會輕易死心的,再加上旭王元烈,怕是要惹出大禍來……
郭澄笑嘻嘻地來拉元英,道:“來來來,咱們去把那天的棋下完你再走!”
元英笑了笑,卻是看了李未央一眼,道:“天色已經近了黃昏,我該早日回去,改天再來陪你下棋吧。
”說着,便将衣衫整理周全,将手中長劍丢給了護衛,轉身向陳留公主和郭夫人行禮,随後便要離去。
郭澄看着他的背影,笑容慢慢凝結在臉上,今天元英所為,三分為了開心,七分卻是為了李未央,原本他們都以為元英隻是起了點心思,如今看來,他好像對李未央太認真了……
元英還未離去,卻又來了訪客,這一回,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母親,都是二弟管教不嚴,才讓那個小畜生做出那等敗壞門風的事!我領着他來給您請罪了!”那人還未踏進門來,已經是滿面的愧疚,一路大聲道。
李未央凝起眉頭,見到兩個中年男子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他們的身後跟着的似乎是各自的子女。
為首的那個中年男子剛走到庭院,便向陳留公主下跪行禮道:“母親,我帶着這個不争氣的弟弟來向你請罪!”他這樣一說,跟在他身後的中年男子便也滿面通紅地跪了下來。
身後的那幾個年輕的少年少女,便也都跟着跪了下來。
原本滿院子的歡快氣氛,一下子被這場景弄得十分詭異。
郭夫人瞧了一眼管家,他正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滿面的恐慌,剛要說話,卻被郭夫人揮手止住,郭夫人面上已經堆起客套的笑容,道:“大哥二哥這是怎麼了,跪了這一地,孩子們都還在呢!”
已經是兵部尚書的郭平滿面都是慚愧,道:“哪怕我們再年長,官做得再大,若是沒有母親,都沒有我們的今日,結果卻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了自家人,沒有母親說一句原諒,我們哪裡有臉站起來呢?”
李未央看了那郭平一眼,儒雅中帶了十足的精明,那雙眼睛裡面的淩厲叫人心驚,偏偏配上這一副小心翼翼的請罪神情,像是十足的誠意。
可若真的有誠意,為什麼早不來請罪,偏偏要挑着元英在的時候,這樣的舉動到底是什麼用意?
陳留公主的面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難堪,卻是歎了口氣,道:“罷了,都這樣跪着像是什麼樣子,平白叫人笑話,全都起來吧。
”
叫人笑話倒是小事,兵部尚書、威武将軍親自帶着子女們一起上門來請罪,還跪在陳留公主面前,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外面不知道真相的人肯定要以為陳留公主是個刻薄寡恩、不懂原諒的人。
可事實上,威武将軍郭騰縱容自己的養子冤枉郭嘉,這絕不是什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