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英的笑容浮現在臉上,他觀察着李未央,她就像是一株盛放的蓮花,充滿着精力和活性,感受着外界的變化,但她完全不在乎外界的傷害,因為她的内心無比的強大,讓人情不自禁心生臣服之感。
她會怎樣看待我呢?元英不由自主這樣到。
并沒有一個女子,曾讓元英産生過這樣的想法。
也許得到,對他來說十分的容易,所以他并不十分看重。
但是李未央……他不知道怎麼左右她的心。
她看起來沒有弱點。
那麼,這件事應該怎麼去做呢?
他回憶着她的樣子,她柔順地站在那裡,唇邊揚起輕輕的笑意,顯得那麼舒适,那麼溫暖,她如果站在靜王府之中,那定然是一幅美妙的圖畫。
他覺得心頭蕩漾起來,再次升起那種欲罷不能的願望。
好一會兒,他強迫自己從走神中清醒過來,心慢慢沉澱了下來。
這件事,是不能輕易去做的,他對自己說,再等一等,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郭家兄弟送走了元英,在回來的時候發現齊國公召集他們去他的書房。
不光是郭家兄弟,連同李未央也被邀請了。
這樣的邀請發生在這個時候,其實有點讓人驚訝。
當齊國公走進書房的時候,孩子們都已經在等待着他了。
他們的面上都顯得歡快,愉悅,文雅,這是齊國公之後,郭家的男子們特有的風貌,完全不同于其他的高門。
他們坐在一起,就是那樣的團結,溫暖,讓人感到舒适。
這種風貌讓他們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很快獲得别人的贊賞。
齊國公每次見到兒子們的時候,内心都是滿懷欣慰的,因為他從他們的身上感到一種美好的生機,讓他隐隐感覺到,正有一種壓制不住的力量,在支撐着這個家族繼續繁榮下去。
當他還沒有進來的時候,郭敦正興奮地談論着今天在大廳上發生的事情,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卻都十分的歡欣。
等齊國公走進來的時候,他們止住了話頭。
他們都明白,在父親的面前是不應該提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因為在他的心中,那兩個人不論做出何等的惡事,永遠都是他的親人。
齊國公看着自己的兒子們,淡淡地說道:“如今你們都已經長大,對很多事情都有了自己的看法,那麼,面對如今的局勢,你們會怎麼做呢?”
郭家兄弟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在此刻面臨這樣的問題。
齊國公的話問的十分直接,雖然他們從小受到他的教導,并且經常聚在一起談論朝政,但父親卻從來沒有問過他們将如何行動。
行動和言語,完完全全是兩回事。
齊國公一直教導孩子們要做到随和任達,不去争強好勝,不惹下争端,但是他的兒子們都還太年輕,他擔心他們做不到這一點。
尤其今天他看到了在大廳裡發生的事情。
他發現,在他兒子們的心目中,藏着怨憤,藏着怒意,藏着一種可能摧毀一切的力量。
而這種力量,是他作為一個父親也沒辦法壓制的。
與其他的大族相比,如裴氏,即便損失一些子弟,也不會傷害了根本。
這些年來,裴家不斷有人被殺、被貶,但他們依然屹立不倒。
可對如今的郭家來說,卻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郭家因為郭平、郭騰四分五裂,他一共隻有五個兒子,如今也不過再加上李未央這個女兒。
整個郭氏家族,都指望着他們。
另外,這些孩子都是他心愛的,所以他不希望他們受到任何的傷害,更加不希望他們做出魯莽的舉動。
所以他迫切想要知道,這些年輕人的心目中對如今的政局是如何打算的。
不過,這個問題并不好回答,跟從前那些讨論朝政完全不同,這涉及每一個人對于未來的看法。
終于,郭敦先開了口:“如今太子不賢,裴後當政,裴氏一直汲汲營營,妄圖把持朝政。
我覺得咱們應當盡早把握好方向,支持靜王!誠然,我與元英一起長大,但我并非因為這一點才偏頗于他。
他在陛下的兒子中,的确是最為睿智,而且聰明絕頂,想謀之事一定能夠成功。
我相信,他的志向一定不小……”
郭敦說這些話的時候,其他人都看着他。
他們的心中浮現出同樣的念頭,是啊,如今政局紛亂,靜王又是如何想的呢?他是否甘當做一個尋常皇子,還是他也有問鼎天下的決心?
郭澄微微一笑,道:“看樣子,四弟十分欣賞靜王。
但他不過是一個尋常皇子,如何拔得頭籌?”
郭敦不以為然:“人生變幻,誰能知道呢?當初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一樣被困在監牢之中,日日憂心,他能預料到今後能坐上皇位嗎?所以,誰能坐上皇位,不過是在今上的一念之間,人的念頭都是不斷變化的,你能保證元英沒有這樣的本事,讓陛下改變念頭嗎?”
郭導點了點頭,道:“沒錯,元英雖然不是皇後所生,但同輩皇子之中,有才幹者實在難出其右。
更何況,太子若做了皇帝,郭家會落到如何呢?他可是個心胸狹窄之人。
縱然他肯放過咱們,裴家呢?我們與他們分庭抗禮這麼多年,他們如何會縱容卧榻之側有他人酣睡。
裴氏和郭氏,既然終究隻有一個家族能夠存活下來,我們為什麼不提前行動——”
郭敦笑道:“是啊,既然靜王有繼承大統的才幹,為何郭家不能為他一搏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