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澄不禁一愣,但他是何等聰明的人,很快醒悟過來道:“你剛才碰見了他?他敢對你無禮?”他這麼一說,倒是橫眉倒豎起來:“真是混賬!”
李未央卻隻是笑容滿面地道:“我倒是沒什麼事,隻不過旭王殿下射了他一箭。
”
郭導不禁上前一步道:“射了他一箭,死了麼?”郭敦冷笑一聲道:“死了就算了,這種禍害,留着也是浪費糧食。
”
郭澄呵斥他一聲道:“不可胡言亂語!”随即看向元烈:“巴圖世子傷勢如何?”
元烈神情淡漠地道:“屁股上中了一箭,肯定是不會死的。
放心吧,我知道輕重,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殺他。
”
郭澄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道:“好在沒有大事。
這樣吧,郭敦,你準備一些禮物,咱們這就去巴圖世子的帳篷向他賠禮道歉。
”
元烈不禁挑眉道:“哦?我闖了禍,為什麼要郭家人去道歉呢。
”
郭澄揚起眉頭,目光之中似乎有一些惱怒道:“你肯去麼?”
元烈眉心微微一蹙,面上倒還笑着道:“這自然是不肯的。
”
郭澄冷笑一聲道:“這不就結了麼,我猜一定是那巴圖對我妹妹無禮,才會惹得你發怒,說起來也是巴圖咎由自取,可他畢竟是草原大君的兒子,未來的草原霸主,你這樣做,不但會破壞我們之間的盟友,說不準還會引來裴後趁機借故發難,更糟糕的是……”他看了李未央一眼道:“若是巴圖世子借此機會向皇帝提出要迎娶我的妹妹,這又該怎麼辦呢,所以我們還是先去安撫他為好。
”
李未央卻歎了一口氣道:“晚了。
”
郭澄一愣,随即道:“晚了?什麼晚了?不是剛才說沒有傷他性命麼?”
李未央卻搖了搖頭道:“三哥是見過巴圖世子的,你瞧他那性格是可以随便原諒别人的麼?”
郭澄想了想,不禁皺起眉頭道:“的确,他這樣的人剛愎自用,個性強硬,是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人的。
那咱們該怎麼做呢?任由他去告狀嗎?”
郭敦不禁惱怒道:“難道這混蛋還真的要向皇帝請求娶了嘉兒不成,憑他也配嗎?”
郭澄卻歎了一口氣道:“他的确是不配,想當初那祥雲郡主是又哭又鬧,江夏王也是再三求情,江夏王妃還在宮門口哭暈了過去,可皇帝也沒有改變主意,隻因為這片草原過去便是一向對我們虎視眈眈的大周,若是草原大君因此與我國離心,難保他不會去轉而支持大周皇帝,到時候,大周人穿過這片草原,很有可能會來侵擾我們的内陸和城池,你覺得皇帝會冒這樣的風險麼?不過是區區一個女子,他又不是沒有做過,又有什麼做不得的呢,他不是曾經許諾過嗎,哪怕巴圖瞧中了他的公主,他也是照嫁不誤的。
”
郭導卻是冷笑一聲道:“難怪不管是安國公主還是臨安都從來不曾來過這片草原,想來那裴後也知道,依照她們兩人的姿色,若是被巴圖瞧見,恐怕非要鬧得公主和親不可。
”
元烈這樣聽着,神情卻是十分的冷淡,他既然敢動手,自然有辦法叫那巴圖吃着啞巴虧。
他冷淡地道:“對這樣的狠人,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比他更狠,若他敢到皇帝面前胡言亂語,我就叫他有去無回。
”
郭澄轉過頭來看了元烈一眼,卻覺得那一雙異常閃亮的眼中透過一絲狠辣之色,他不禁心頭一顫,心道這旭王殿下還真是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啊,連巴圖世子他都不放在眼中。
可是,郭澄卻不能不擔心,他不希望李未央牽扯到此事中去。
畢竟和親可不是鬧着好玩的,那祥雲郡主嫁到草原上不過兩年,就已經修書數百封百般哀求着要回去,聽聞她整日裡在草原上哭泣不止,有一隻眼睛都已經哭瞎了。
江夏王悲痛無奈,卻沒有辦法拯救他的女兒,若是郭嘉将來也落到這個地步,那他母親該有多傷心呢?所以,他當機立斷地道:“郭敦,你去準備吧,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他不預備和元烈一樣對此事無動于衷,他必須先一步安撫巴圖世子,随後,他又看向郭導道:“你去見草原上的大巫師,不管花多少金銀,也要買通他為我們說話。
”這草原上的人都信奉巫師,隻要他占蔔說這門婚事不合時宜,不吉利,會有血光之災,那不論巴圖如何的搗亂,郭嘉都不會嫁給他的。
可以說,郭澄已經是考慮的十分周到了。
元烈看着對方卻是淡淡地一笑,不置可否的模樣。
李未央瞪了元烈一眼,心道你是故意要讓他們着急的麼,為什麼不把實話說出來呢。
看到李未央露出這樣的神情,元烈才笑了起來,大聲地道;“你們不必擔憂了,更加不必去送禮,這法子是根本行不通的,我若是沒有萬全之策,也絕對不會輕易動手,放心吧,我保證皇帝絕對不會同意她去和親就是。
”
郭澄聞言,不禁愣愣地看着對方,他實在想不出元烈有什麼本領,能夠動搖皇帝的決定。
他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