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士兵的胸膛,隻見到無數的血絲濺起,他們的動作,華麗優雅得如同一場幻影的舞蹈。
元烈輕聲對李未央道:“不必怕,他們都是最好的。
”言談之中的自信,讓李未央不禁仔細看向這些黑衣的武士。
沖在最前面的一個黑衣武士速度極快,一馬當先,仿佛一道黑色的閃電,一刀過去,草原上負責指揮的首領正詫異,也舉着大刀砍了過去,兩馬交錯的瞬間,草原首領的人頭忽地濺血飛起,屍身依然端坐在馬背上,場景極為可怖。
那完全是一場屠殺,黑衣武士毫不猶豫地沖進了敵陣,盡管人數遠遜于對方,卻是根本連眼睛眨也不眨,将草原人開膛破腹,再殘忍地丢下肢體,速度快得仿佛是風中的鬼影,讓人幾乎摸不到他們前進的痕迹。
李未央滿眼都是刺目的血紅,滿耳都是被刀砍下戰馬後的哀嚎,空氣之中蔓延着無法抵禦的血腥氣息。
在不遠處,一個神秘人站在高高的山坡之上,他神情十分專注地看着山坡之下的激戰,眼神之中劃過一絲冷芒,語氣略帶驚訝道:“此人便是旭王元烈?”
他身旁一人答道:“就是此人。
”
“能夠訓練出這樣一批可怕的死士,的确是非同凡響。
若是假以時日,必定為我心腹大患。
”大君輕聲歎息道:“正因為如此,我便更加不能留下他了。
”說完,他猛地一揮手,旁邊的人便将令旗一舉,隻聽到号角聲響起,又有數百人如潮水一般地湧了上去,山坡之上百名弓箭手一齊射箭,隻見到那漫天的箭雨射向了李未央他們。
元烈見到這種情景,知道這是有人要置他們于死地,他眼睛裡燒着寒冷的火,向趙楠使了個眼色,随即策馬一出十餘丈,劍氣十分的冷狂,硬生生地從側面的包圍圈中殺出一條血路。
他身形如劍,另外一隻手卻始終抱着李未央不肯放手,面對包圍過來的士兵握劍狠狠斬下,劍氣如一波波水潮,圈圈蕩漾而去,原本用長劍對着他們的士兵,手上的武器轟然落地,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聽到刀鋒砍斷人骨的聲音,李未央覺得自己胸膛裡沉重的心跳忽地輕快起來。
元烈一身的騎裝也染了血,俊美的面容閃過一絲冰冷,他一路沖殺,帶着李未央左沖右突,将那些草原士兵沖的陣腳大亂。
大君冷聲道:“下令全部人沖上去,務必殺了旭王元烈!”随着他話音剛落,号角再度響起。
立刻便有無數草原勇士向元烈撲了過去,為首的是有草原第一勇士之稱的虎蟄。
虎蟄全身上下無處不是斑斑的血迹,他舉着大刀向元烈撲了過去,刀的寒氣已經逼近了元烈的鼻尖,卻突然瞧見對方向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竟然帶着一份戲谑,比魔鬼還要冷酷。
還沒來得及細想,虎蟄的人頭就已經和身體脫開了,沉重地栽倒在地下,仰面正好可以看見提劍而立的元烈。
大君在山坡之上,親眼目睹元烈這一系列的劍法,不由微笑了起來,他慢慢地道:“當年我瞧見那越西皇帝身邊有一個絕世高手叫作秦風的,曾經花數百兩黃金想要将此人收到我身邊來,那皇帝卻執意不肯。
後來我得到消息說,此人竟解甲歸田,不再效命于皇帝了,我覺得十分驚訝,便暗中打聽了一番。
原來他是犯了一個過錯,便被皇帝遠遠驅逐回家了。
現在看來,他不是回家,而是被派到了旭王元烈的身邊。
我之前猜測的果然不錯,這元烈跟那皇帝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關系,若非如此,皇帝最心愛的劍手怎麼會将一身絕學傳給這個年輕的小子?”
再多糾纏無意,元烈隻想着讓李未央平安。
此刻他已經殺出了一道血路,如孤鴻掠影一般,騎馬帶着李未央往外飛快翩跹而去。
轉瞬之間,元烈已經瞧見了不遠處山坡上的那個人,因為距離太遠,加上此刻天色已經黑了,他看不清那人的長相,隻瞧見了金光一閃,他心頭一沉,果然是草原大君!因為隻有他的頭上才帶着黃金的飾物!他冷笑一聲,從馬上拔出一根長箭,大聲道:“你若殺我不成,我必報此仇!”說着,他箭如流星,直奔大君而去。
大君面色微變,下意識地勒住了馬缰繩向後退了兩步,好在距離太遠,箭的力道本已減弱三分,旁邊的士兵又及時地撲了上來,硬生生擋住了這一箭,否則大君真的要血濺當場!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的有魄力。
在被追殺的途中還能向他射出這一箭,草原大君不怒反笑,他低聲地道:“快點追上去,絕不能讓他回到營地去!”
此時,元烈一身袍子上已經是血迹斑斑,李未央看在眼裡,心頭不禁焦慮起來,雖然她知道那是别人的鮮血。
但是她很明白若是繼續這樣下去,他們身單力孤絕不可能敵得了這數千的士兵,那些黑衣殺手雖然勇猛無敵,可并不擅長圍攻之戰。
更何況這一次大君選擇的都是最為優秀的草原勇士,看樣子是非要誅殺他們不可了。
她腦海之中突然閃過齊國公說的話,他說的不錯,自己的行為已經引起了越西皇帝的矚目,不,或者是說引起了所有的人的注意。
這時天空的雨越下越大,從她的額頭一直流到了唇邊,連周圍的人聲似乎也變得模糊起來,李未央向天空看了一眼,隻見烏雲陣陣,又聽